小學時老師常如此對小孩子說:“同學們,人的一生小時候最關鍵了,要養成愛國遵紀守法的好習慣,要懂禮貌,從小做起。”接著老師舉了幾個例子,把一些髒話也舉了出來,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那幾句髒話深深刻入心海,他們下課的時候就直接用這些髒話交流了,他們覺得這是一件有趣且能消耗乏味時間的事。 自此老師開始發現學生中有了說髒話的人了,就開始嚴厲的訓責,用老師可怕去黑色素的目光來制止,小孩子看著老師的目光自然就不敢說了,只能悄悄的下來和同伴切磋,小孩子覺得對老師是不能說髒話的,而髒話在同齡人、好朋友間流傳甚廣。 似乎是先有雞蛋還是先有母雞在此處得到了確定。 某一年高考前夕,我們低年級的在樓下,高三的在樓上,學校領導在廣播裏嚴肅的通知道:“同學們,高考已經來到了,禁令高三的學生從樓上折紙飛機向下污染花園。” 我對折紙飛機污染環境的事是首次在廣播裏聽到,眼睛還沒見證過,也許我平時對這些事漠不關心,當晚我細心留意了下,天空中下起了一場紙飛機雨,樓上的高三學長學姐們歡呼雷動,我終於有幸得見這一場煙火,儘管學校領導的話刻板嚴厲,但我很猶疑這是不是學校在搞黑色的幽默。 終於我們升到了樓之巔,成了新一屆的高三,當高考來臨時,我對曾經的紙飛機事件終究念念不忘,拖著憂鬱坐骨神經痛的心情步出教室,有幸又見到了曾經的煙火,不過此刻我們站在煙火的上空俯視,它別有一番美麗,我按捺不住的想折一次紙飛機,無論多麼嚴厲的懲罰也比不過我此刻失落、緊張、崩潰的心情,讓這紙船兒把我的憂愁帶走吧! 當紙飛鳥無聲無息的帶走了我的哀愁,我平靜的坐在教室裏,老師不時的坐在講臺,又不時的下來走走,又不時的對我們說:“大家放輕鬆,高考很快就過去的。” 這一語驚醒夢中的我,我原本平靜的心升起漣漪,好像我似乎本該就要緊張似的,此刻我又有了去折紙飛機的念頭,想讓它帶我去飛飛。 大學,我和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們相遇,有幸坐在了亮堂寬敞的大教室裏,幾百個兄弟姐妹坐在一起昏昏沉沉的上課,政治老師如此講:“做人要求真務實,要帶著批判的眼光,一切今天新的明天就又可能過時……” 不愛學習的同學們索性堆在後面睡覺,熱的天也能睡得比床上香,因為教室裏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睡的,所以這偶爾的睡就變得珍貴至極了,而床上可以隨意隨時的睡,結果倒不容易睡得著了。 愛學習的同學努力打起精神聽老師講,做筆記,做出專心致志的樣子,但對於有些眼光稍遠一些的同學們來講,老師講的只是過往高中、小學講的同一種道理,而優秀的同學認真聽講,自然是他們相信教授必有所長。 老師們常道:“我有點擔憂啊,道德、品質、人性……” 因而老師們終日擔憂著,我鬱鬱的瞧向更遠的一點地方,發現那裏有人已經擺脫了這種危險。有些沒受染髮過教育的人進了社會還是很高尚,即使家財萬貫也始終淡泊名利,有了人讀了大學再讀研,一直讀下去,然而一如既往的浮躁和道德敗壞。 起初老師講到:“同學們,你們是朝陽,是祖國的未來。”同學們的眼裏就會放出一絲光,他們又陸陸續續的充滿希望的投入這枯燥無味的學習中,只要能忍受平常人不能忍受的乏味和寂寞就能。 後來聽久了,無論老師們多麼激勵的話也很難使同學們的心跳起,不再激動,然而仍舊忍受著頭腦欲裂的痛楚聽老師的理論,這是唯一出路,老師能站在大學的講臺上就是一個成功的證明,同學們絕對堅信這一點,從這一絲證明中生髮出無盡的幻想。 只有老師如此講的時候才會引得同學們精神百倍的挺起腰杆,大學戀愛的同學們,要注意各種安全,……,跟著老師放了一段視頻講解戀愛安全的重要性,此時同學們暗藏的潛力被一股腦的推出來。 一個老師又如此講:“比起個別國家來,我們的祖國過多腐朽落後的思想,同學們對新興事物的興趣比起外國學生來似有若無,很多孩子都出國去深造,這說明了什麼問題?”那時同學們都以為這是一個能洞察真理、揭示社會毛病的模範人物,結果自然的,他也出國了。 我終日生活在鬱悶之中,有一天出去散散步,見到了一個年輕人,他對我講他的故事:他是一個擅於思考的人,眼睛攝人心魄,發出奕奕光彩,但他卻不動筆,因為他覺得思考才是最重要的,先把所有的道理想通,最終站在制高點再下筆一定如有神助,每次他都嘗試著下筆寫一兩句話,看看這兩句話漂亮不漂亮,但他憋了半天才擠出幾句邋遢的語句,這令他大失所望,因而他又再繼續思考,等思考再上一個臺階,他覺得時機不恰、思考沒到水準就只能寫出三流的文章,他是要做大文章的,必須思考,再思考,相比社會某些人來講,他的思考過了頭,別人都在寫,甚至想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