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遊記沒打算每一天都記錄,始終太長太累贅的話,根本沒趣。但當我開始執筆的時候,發覺每一天都很難忘,太值得被紀錄了。所以我不管網友的喜惡,也要把每一天都回憶搜集回來。 在新竹至苗栗的一天,睡得很飽,吃得很足。第二天精神可好呢! 我跟剛遇上的香港女生-TA,今天共騎。我們很早就起床,到豆漿店吃個豐富的早點就開始趕路了。在苗栗的路很難熬,整個早上都在上坡下坡。當你發盡全身力氣上坡的時候,旁邊開著房車、正在向下走的人會大聲叫你加油!雖然他們的本意可能是善心的,但你還是想回以粗俗的手勢。到中午的時候,騎車者都會在便利店用午飯,然後稍息一下。我們也不例外。在便利店裡,我們討論之後的路線。TA決定今天先到彰化;而我則因為未到過臺中,而且還約了沙發主,就依計劃先到臺中。 其實我跟TA在整個半島遊,就只有這一天共騎,其他日子也只有一兩天同遊。我說旅行和人生都該這樣:路線相同時不妨多個伴,好好的互相照應;方向有差時,分開走走也無礙。反正本來也是一個人。 到臺中市時,我們便分開了。我獨自走上臺灣大道,向沙發主的家進發。但原來臺灣大道,比我想像中難騎太多了。我一直默默的上坡下坡。雖然大部分路段都有機車路,但旁邊的大貨車跟斜坡一樣,也是源源不絕的。直到黃昏五時,我在臺灣大道上,看到臺中醉人的日落;這大概是我在臺灣看過最美的日落。雲霞作為點綴的角色,並沒有擋著太陽的光茫;清晰的太陽就剛好掛在水平線之上。但這刻,我並沒有心情觀賞,更沒有拍照。因為天快要黑了,而我仍在斜坡上。還有不知多久才到達沙發主的家。 夜幕漸漸垂下,路上的街燈跟隨著它的步伐,一盞一盞的亮起。雖然大道上有街燈,但在我看來,還是暗暗的。路燈未能把我心中的懼色褪掉。到晚上七時,我仍在臺灣大道的斜坡上,而且還未見下坡的跡象。我查一查地圖,沙發主的家就像北極那麼遠。這時,我決定硬用另一個方案。我到達下一個斜坡與斜坡的中間點。在一家食肆門口,問路人:請問BRT(是貫穿臺灣大道的鐵路,像輕鐵)單車能上嗎? 熱情的臺灣人總是讓人感到希望。一位中年的婦人說:應該可以的!我幫你問!她立即便衝上前向車長查問。回過頭來便跟我說:可以的可以的!你上車時別撞到其他乘客就是了。等到下一班brt,我便帶著腳踏車上車。車長在車長室裡、用米高峰(像地下鐵車長宣佈一樣)問我單車能不能摺疊,如果不能,並不能上brt。這個時候,我才懶得理他,反正我也回答不了他,他也不打算走出車長室趕我下車。我默不作聲,brt還是照樣開了。我臉皮能長這麼厚,都因為實在被心中的那股孤獨、疲累、害怕掩蓋了面子。若不是硬上了鐵路,我想我到晚上十點仍在斜坡上。 到晚上九點,我終於到達沙發主的家。因為沙發主正在工作中,我便把單車停在他家門外,自己到外面逛逛、吃個晚飯。等到晚上十點,我回到沙發主家的樓下,因為我實在累到走不動了。我蹲在路邊,流下了兩滴淚。真想不到,一條臺灣大道把我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