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我六點就起咗身。我同自己講,以前嘅紀少言尋日已經俾樹砸死咗。今日嘅我,係發奮上進嘅紀少言。 我絕對唔想再見到媽咪因為我而喊。 今日我特別用心打扮自己。化妝打埋陰影做埋highlight,頭髮又捲咗髮尾。我要做進階版嘅自己。 原來清早起身啲空氣真係特別清新。我都特登吸多幾啖早上嘅空氣,因為咁嘅機會對於我嚟講,真係千載難逢。 我見時間充裕,我亦無再搭的士返cafe。 我決定由今日起,要腳踏實地搭巴士返工,唔再做蛀米大蟲。 一返到cafe, Auntie Sandra原來都只係啱啱開舖。 佢見到我咁早返工,嚇到成個人彈起! 我今朝做嘢好有幹勁。抹枱抹埋枱腳,講「早晨」又講得特別有朝氣。我瞧到Auntie Sandra笑容滿面,好似好滿意我嘅表現。 時間過得好快,就快到下午12點時,彭湃又嚟到cafe打躉。 今日嘅彭湃,仍然係戴住大耳牛,粒聲唔出咁坐喺cafe最入嗰張枱。 忽然間,見佢好似打咗個冷震,就以光速喺背囊度攞咗一枝筆同一叠紙出嚟。我見佢係咁喺叠紙上面用狂草寫咗一大堆唔知乜嘢。 我好好奇,好想知佢寫乜。於是我靈機一觸: 我決定扮掃地掃到佢張枱再偷睇佢寫乜。 我好努力咁扮到不經意地掃地掃到佢張枱。我見到佢畫咗個好似mind map嘅圖像,但圖像入面啲中文字又好似唔make sense咁... 當我嘗試去解讀佢寫緊乜嘅時侯,我駭然發現自己塊面仲有大約3cm就掂到佢叠紙。 「你尋日應該瞓得好好,今日咁有精神研究我寫乜。」彭湃用帶點鄙視嘅眼光同我講。 我嗰一刻再次覺得自己係全世界最嘅人。當我正想企番直個身體行開時,我俾自己揸住嗰把掃把絆倒。 我頓時失去平衡,正要成個人跌落彭湃對大脾嘅時候,佢一手撐住我個身,唔俾我繼續跌。 「其實你好重。今日瞓夠,好似比尋日更重。」佢依然係用鄙視嘅咀臉,無抑揚頓挫嘅語氣話我肥。 「早知我咁重,頭先我應該繼續跌落你度,砸死你!」 我咬牙切齒地說。不過... 「尋日多謝你送我返屋企。呢句係衷心嘅。」 佢可能聽緊歌,所以無回覆到我咁有禮貌嘅謝意。當然,我見佢無反應,亦都頭也不回咁繼續開工。 我當時並唔知道,原來彭湃喺我走開嗰一剎那,陰陰咀笑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