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自己一個人去旅行,等於自我封閉,好好摺埋,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但其實每次背包路上,都不只自己一個人。 在墾丁打工換宿,老闆帶著我們吃吃喝喝。 貪玩,又跟著他在墾丁擺攤賣烤生蠔,每晚流連到凌晨三、四點才回家去。 然後那年開始,墾丁仿佛成了我第二個家,一年去過不下五六次。 在沖繩旅行,認識到生活在美國的墨西哥背包客,一句:來沖繩怎可以不看海,就即慶一起去了小島一天。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交換facebook, Instagram... 我看著他的頭像,才覺得怎麼那麼眼熟啊? 原來他就是我早兩星期前在instagram聊天的backpacker! 那時我們一個在香港,一個在東京,但又怎會想到幾個星期後會在沖繩相遇。 在九州旅館打工,同房是香港女生,一直只知道她英文名叫Hope。 每天我們幹完活後都會走到山下拍拍照,找吃的。 那十天跟著她風流快活,立即重了六磅。 直到離開那天她看到我的護照,才知道大家的中文名是家敏。 原來兩個家敏同一屋簷下生活了十天,又是在告別那刻才知道。 在東京打工,跟著來自意大利的女生Marta生活。 女主人心情大起大落,三十度之時,還要做園丁的活兒: 除草,種花,買外賣,面上每天都至少被蚊子咬十多處,又要不時受到女主人的呼呼喝喝。 習慣了每天跟Marta,兩個人不斷呻,不斷提議逃走,離開這個女主人的魔掌。 然而,我們兩個窮學生還是得一起捱過三星期寄人離下的生活。 最記得臨別時,我拖著行李箱,流著眼淚說Ciao, Ciao,更說明年我一定一定會到威尼斯找你。 走到葡萄牙,在hostel工作,認識到的背包客更多不勝數。 但最親的還是跟我一起打工的英國人Glen。 習慣每天一起到沙灘曬著太陽,睡個好覺才上班。 習慣每晚八點所有人,看著日落,咸蛋黃送飯。 習慣Pub Crawl過後,凌晨兩點一起買個ham and cheese crossiant,要不是就回去等Gemma弄Pancake。 那段時間生活好不寫意,好地方,好老闆,好伙伴,好工作。 我簡直把Hostel 33當了我另一個家。 老闆說我可以一直留到學期開始才回去香港上學。 我說: 但我還想走到西班牙,法國看看,時間無多了。 就這樣,我離開了法羅這個小鎮,開始了在歐洲couchsurfing。 初到西班牙那個晚上,我坐在河邊,還掙扎著該不該回去, 只記得那幾天人在西班牙,靈魂卻依然在那小小的hostel裡。 很散亂的感覺,記事。 要數在路途上遇過的人和事,講千百個晚上都講不完。 有時我會想:緣份把我們從世界角落帶到同一個地方來,相識,相處,說再見, 也許只是短短兩、三天,也許只是我生命路上一個小小的過客。 我更不知道有天自己會不會跟他們重聚。又或者能否再見都不重要, 因為我們都在同一天空下,為著自己想要的那片天空努力。 說過再見後,把回憶收好,繼續自己的旅程,大概這是旅行要我學會的。 Facebook 專頁:流浪到世界末日那天 www.facebook.com/backpacker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