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不起的凡塵,日出日落,轉眼白髮,不管你在做什麼,想什麼,她都是無情的,仿佛無視於你的存在,冷漠的穿過你的身邊,甚至帶不動你衣衫一角,而你,卻在瞬間蒼老了。 看孩子長大,看臉上皺紋滋生,看牆頭青瓦粉化,看枯藤脫落,風起了,雪來了,不經意間,春夏秋冬又是一個輪回,只是自己的心還在原地,沒有收穫什麼,沒有承擔什麼,來過的痕跡荊棘蔓生,未來的路上還是迷茫,日子就這麼百無聊賴,誰發明了寂寞這個詞,讓人感慨萬千。 不敢想像古人是怎麼煎熬生活的,是怎樣日復一日的變老的,那長調,那小令,總是在平仄中讀到了深深地感傷,夜總是漫長的,笛聲總是淒婉的,故事發生著,又結束著,數不盡的風流,也寫不完的相思,一場春,一場秋,歷史就這麼演繹著酸甜苦辣的人生,今日,便再也無人憶起亦或等待,亦或失意的愛情傳說了,身後,一片清夢。 無數的日子,時光的指針總是涼的,滴滴答答的讓人心慌,不敢怠慢光陰,光陰卻把人拋棄在了身後,長籲短歎,只有自己的心聽得見,不敢訴說什麼,老去,是遲早的事,也是讓人心亂的,無奈的。 那年相遇的小路,兩邊的樹苗已經參天,總是莫名的希望兩邊的枝葉能夠彎彎腰,牽牽手,歲月搭成的林蔭到底載了多少愁?樹葉綠了又黃了,心也在一年一年的老去,成熟或許真的不是容顏變老,而是那曾經燥熱的眼眸平淡如水,褪盡了激情,沉寂了希望。 光陰不是用來數數的,我們用腳步丈量了行程,卻不知磨壞了多少雙鞋,誠然,腳是不會說話的,可那厚厚的繭,那磨破了的疤痕,都是不屈不撓的見證,每個人都是追趕時間的苦行僧,虔誠的心一直向前向前,完全看不見腳下的路塵的艱難。 所有的人生故事折疊,已化為了臉上的溝壑,沒有了激情的日子,每個午後碎碎而念的只能是平實悠長的心書了,時光深處,可還有漣漪劃過無紋的回憶? 都說歲月如歌,歲月真的如歌嗎?一路是吟唱的悠揚,還是哀歎的心酸,誰解其中味,一生就這麼紛雜,難解,難剪,昏昏然,昏昏然,想不清看不透,品不出寫不全。 在風中搖曳,在雨中淩亂,總是想閉上眼,遠離塵囂,願一切紅塵事順其自然,過客永遠是過客,你來,我用心而迎,你走,我沉默相送,再不是年輕的我,歷經滄桑,我沉澱著,努力著,看花開花落,看人來人往,波瀾不驚。 喧囂紅塵,每個人都是生活的穿行者,滄桑的面容,憂鬱的眼神,行走的厚重感,無一不在浸染著行程的艱難,笑容總是太牽強,手心總是寫滿清寒,春夏秋冬輪回著,心也在一圈一圈變老,時光爬滿了枯藤,心事在風中淩亂,搖搖欲墜,於是那鮮活的靈魂也成了空殼。 指尖上的年華,握不住的沙,賞過花開,踏過枯葉,一紙難書寫心中惆悵,等待蒼老是無奈的,有些歎息自己也難以解釋清到底為什麼,曾經眼中清澈的世界如今只能以沉默面對,時間到底去哪兒了? 我的白髮,我的皺紋,我乾枯的雙手,我落下的濁淚,還有我日漸彎曲的駝背,不敢面對,卻又在時鐘的搖擺中把自己看成是雕像,常常窒息的沒有了思維。 隨著時光蒼老了,生活,無形中便少了份浮躁,多了份厚重,日益沉寂的日子裏,還有多少往事可以微笑著懷想,某些擱置在心裏最深處的東西呢,是否蒙塵,是否凝固,還是已經悄然的消失了?不說遺忘,是再也不會想起,也許老了真的可以凡事看開看淡,可以用坦然的目光凝望遠方。 有過最真的笑,有過最深的傷,有過最執著的情,有過最堅韌的心,如今一切都那麼平靜,似花開花落的悄然,似流水浮萍般的恬淡,這就是人生,開始和結局都是一樣的,過程也隨著光陰沉澱。 時光,無論遠觀還是近賞,都是飄渺的,如同心裏的思維,看不見,摸不著,卻有著萬千感觸。 也許有著一顆本真的心,可以回到清澈的最初,喜歡陽光,自己心裏知道,那是渴望溫暖,渴望光明,可以坦坦蕩蕩的活在藍天下,渴望用最安暖的心擁抱每一縷時光,直至微笑著老去。 很多人告訴我,凡事不要想太多,學著做個沒心沒肺的人,晚上可以睡得安穩,其實心就這麼大,真的可以嘗試扔掉過期的東西,這樣才可以接納新的事物,包括自己的心情,也完全可以煥然一新,輕鬆的行程,即便老去,也是優雅的姿態。 沉澱著,希望在哪個黃昏,生命的凝重會在年輪中開出睿智的花。更渴望帶著一份寧靜的心,看花開花落,陪著枯藤或新芽等星星看月亮,喧囂塵埃,為紛雜的人生找到心靈的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