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地參加Local Tour,雖說「有伏有唔伏」,我也確參加過很好的當地團,但總會遇上「購物團」(這一點明顯不過啦)或貨不對辦者,總會讓你莫名其妙。一天半天的行程還好,這次在漠河參加個三天團,就嘆為觀止。 在內地如能夠自己前往,倒不如麻煩一點坐巴士,免得「被坑」,但來到漠河非但沒有任何交通工具,亦因為長期下著大雪,即使你有車,也不一定能夠順利到達。迫於無奈,還是得參加當地團。這些旅行團多是自家經營,沒有官方網站,九成都要經淘寶報名,價錢最便宜可以低至二百多元人民幣,亦可高達一千多人民幣,坦言看內容我不知有何分別,不想「太伏」,又不想「被坑」,我訂了中價六百多元人民幣,三天兩夜包住宿與交通,還算便宜。雖知淘寶留言不要太認真,我還是選了較為「正常」評價、亦好像較年輕、較「文青」的一家「漠河小北旅遊鹿與飛鳥」。 到最後,到底這些留言是怎來的?那真讓我忍俊不禁,這一點下回再分享。 一如其他所有行程,皆是三天兩夜,從漠河市中心出發,雖說已為「最北之地」,亦有一定面積與距離,景點之間有時候都要超過一小時車程,加上日落時間太早(約下午四時便一片漆黑),一般都是早上八點多就出發,順道接早上七點半到達火車站的客人。司機與客服早一天開了個群組,聲稱早上八點鐘在酒店接我們出發,後再加了一句,八點鐘接我們一起吃早餐。老早知道,行程不包餐點,亦聲稱這一帶的餐廳價錢不算昂貴,倒也能接受。 誰知,司機竟然超過九點才到達。自問在世界各地都參加過當地旅行團,深知司機要「逐間住宿」接送,告的時間或會有所延誤。印象中最晚的一次在冰島,遲了三十分鐘,司機已經不斷跟你說「Sorry」,這一次,遲了個多小時。司機竟告訴你:「我去了幫朋友送快遞,沒關係,才等一會。」 我大怒:「甚麼才等一會?這已經一個多小時!」 這位名叫「講真的」(跟了他三天都不知得名何來)司機說:「沒事沒事!」 我以為這是內地的獨有文化,只是我這位「港燦」看不化,誰知連其他團友見狀都大罵:「甚麼有事沒事,我在火車站等了你一個半小時,打電話給你又不回!」 「講真的」笑而不語。聽完團友的說話,我好像都不算太差了,最少,我安坐民宿大堂,友善的民宿嬸嬸還不斷替我添熱茶。 雖然我對上述東西興趣平平,但竟然完全沒有提供,最後大家還得要自行付費買明信片,在香港早違反了商品說明條例 雖然我對「紀念品」興趣不大,報名時聲稱會有的「照片打印機贈送15張照片」以及「旅行手繪地圖加4張明信片」,完全沒打算提供,團友們問「講真的」,他又一臉無賴的笑容:「沒有,哪有這些東西?」 在零下三十度的氣溫下,我們一行人靜待早餐,「講真的」竟說:「我們還是直接出發吧,時間很趕。」團友驚訝:「等了兩個小時肚子超餓,直接出發?」「講真的」大笑:「哈哈,你們這些城市人一定要食早餐嗎?」我亦堅持:「最少給我們食點饅頭或者喝熱飲吧!」天氣太冷,我深知時間極急,也真想有點食物「落肚」,「講真的」仍不覺有問題:「時間弄得那麼趕,還食啥呢?」其中一團友一臉不屑:「現在是誰弄得這麼晚呢?」 一如「天空之鏡」,這個團也有許多「必拍」Pose,卻是多得有點重覆,後來更覺似乎為「交功課」而做 行程聲稱沒有集合時間,隨我們喜歡待多久,這一點確沒有騙你,每個景點停留時間都極長,甚至長得有點過份。我有一刻懷疑,這些景點停那麼久,是否「講真的」要「交功課」。一如我在玻利維亞的「天空之鏡」,他偏要替我們拍那些典型的遊客照,當照片已多得有點重覆時,他還執意要拍、放上客服開的群組,大抵還是要「交功課」。 沒有集合時間不代表是好,有別於冰島或南美,沒有集合時間全因行程「鬆動」,這個「好學唔學」,明明行程超緊迫還沒有集合時間,結果就如「講真的」所言,下午的行程趕得要命。我們來到一家比大城市更貴的餐廳午餐,淘寶上留言聲稱每人十來廿塊就能午餐,大抵他們只喝瓶啤酒。因為我們接近一時半才到達,很多菜已沒有,亦見人煙沸騰,最後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有菜上桌。結果,我們匆匆午飯後離開時,已經下午兩時多,而漠河在下午四點,已經會一片漆黑了。 果然,下午的幾個行程變成了「趕鴨仔」、到此一遊「打個卡」,來到了最後一個景點「龍江第一彎」,還得要你爬樓梯登山,到達前已經一片漆黑,沒有誰有意慾爬上山了。路途中,「講真的」一邊開車一邊抽煙,即使問他能否弄熄煙蒂,他仍覺得沒有問題,弄熜了一會,又再次抽煙,還問我:「你要抽嗎?」 天呀,這是甚麼樣的無賴? 「講真的」美其名是一個司機兼導遊,實則只是個司機,很多問題都不懂回答,別以為這是一個甚麼負責任的導遊,要不沒有回應,或是用無聊的笑話帶過,再次重申,在我眼中,他真是一個無賴。 因行程趕上趕,趕得你不知道自己在幹麼,我離開園區的接駁巴士,就漏了相機在車上。我才去了一趟洗手間,發現後馬上回頭,已經找不到了。 這裡要分享一點「尋相機」的題外話。話說我發現遺了相機後,團友已告訴我,剛才有人在喊叫「誰掉了相機呀」,應該有人撿到呀!諷刺在,這人撿到了相機,並非交給司機,亦非交給園區員工,似乎是自己先行保管,又或是有誰扮失物主人翁自行拿了。我不知道,因為,那部陪伴了我五年的相機,就此遺失了,再也找不回。正因為這個地方老早已經天黑,其實你都不會上山,只得等接駁車離開(真心天黑才來這個地方,倒不如直接回酒店)。「講真的」老早坐同一班接駁車馬上離開,在園區大門等大家,大抵不想跟你們在寒夜中爬山。如是者,只有團友們幫我(至少我覺得「講真的」會有一定程度的「作用」),天寒地凍,我逐個逐個人問,剛才有誰撿到我的相機,問得筋疲力盡,人人都說沒有,我已半放棄了。 其實,最後一個希望,就是找「講真的」幫忙。怎說他也是個導遊,亦知道他與其他幾部車的司機有聯絡,有心找,或會找到。雖然,遺了相機是我的問題、與「講真的」無關,但「講真的」回覆也令我無名火起。 當我發現相機不見了後,已先傳Wechat告訴「講真的」。回程接駁車的司機告訴我,前方接駁車有誰撿到了相機,讓我還鬆一口氣,怎料一場希望一場空,下車後司機告訴我:「我只知道前面有人撿到相機,哪知道是誰。剛才有人在問,你怎麼不說呢?」 我已說了很多次,那時候我在洗手間。 「講真的」聲稱已替我問了全部接駁車司機,但當我逐個司機查詢時,司機們明顯沒有聽過這件事,到底「講真的」有沒有替我問過一個人?到底剛才聲稱撿到相機的司機是誰?我甚至有一刻懷疑,是否「講真的」自己拿了? 因為,他竟對我說:「沒用喇,人家拿了還給你嗎?」我請他問問其他司機,他說:「我告訴你呀,人家根本不想給你,問來也沒意思喇!」我真心覺得,要不他偷了,要不他認識的人偷了。 幸好,團友們也幫我:「如果那個人真的想偷相機,為甚麼他要喊,是誰拿了相機?」「講真的」不屑的說:「唏,人家根本想要拿錢,你認了相機,你看他要不要你給錢?你剛才沒回覆他,都覺得你不會付錢,還會還你相機嗎?」 團友一臉不解:「怎麼可能,不要這樣想吧!」 「講真的」還肯定的說:「你真白癡,沒有喇,別浪費時間去找喇。」 在我不斷堅持下,「講真的」隨便在所謂的導遊群組中,發了一句極簡單的短訊。我看那個群組從沒有人說過話,很懷疑那是甚麼群組,到最後,當然沒有人回覆。最後,連「講真的」都忘了這件事,得要我再追問才恍然大悟:「噢!對呀,相機!沒有人回我呀!看,我早告訴你,別浪費時間去找喇,買一部更快。我看你的相機都不太貴,沒事喇。」 「不太貴?你給我錢再買嗎?」 或許,這真是內地的「普世價值」,遺了東西很難找回,但「講真的」言行有感在落井下石,太不專業了。 眼見「講真的」幫忙也是多餘,我直接找這家「鹿與飛鳥」的客服,問問可否向園區查詢失物認領。對方態度一樣,問完以後,你沒追問,她就沒有回覆。 最後,我跟相機連告別的機會也沒有。 「講真的」是最右邊紅衣的那位,態度至此要人給手機供他「自己讚自己」,真讓我大開眼界 為甚麼說「大部份」行程?因為團內有部份自費項目,聲稱可讓客人自行參與。我本抱著「人一世、物一世」,應該一生都不會重來的心態,倒不如「去盡佢」,但「講真的」完全沒有提過這些地方,而我眼見時間連正規景點都沒有時間停下時,倒也作罷。當中有條「聖誕村」,雖然明顯是內地巧立名目、裝作芬蘭聖誕老人村的項目,「講真的」竟完全沒打算帶我們去。由於我在行程較早前已在長春滑過雪,所以其他人滑雪(自費)時,獨個兒步行前往。我還誤以為團友們會一起來「聖誕村」,原來因「時間關係」,他們又去不了,大夥兒都大失所望。沒想到,最後一天行程,竟連原有景點都去不完,原因又是「時間關係」,但明明大家有時間用餐近個多小時,怎會有「時間關係」?原來,他要迫我們在淘寶上寫好評。 那不算是「迫」,而是問你拿手機,直接「自己讚自己」,我對此行為大吃一驚,團友們起初不願意,後來也屈服讓他自己讚自己,甚至讚得天花亂墜,自己邊寫邊笑。人無恥便無敵,看此人無賴得這個樣子,我也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時候,他在餐廳眼見我寧死不屈,還想乘機拿我的手機「寫好評」,我堅持不願,表示稍後自然會寫。他才開始害怕:「你要寫甚麼?如果寫了不好的評價,那肯定是有誤會,之前有其他客人寫了壞東西,也全是誤會。」我一再重申:「你別管我寫甚麼東西、寫不寫評價,我就是不想現在寫。」他問了我幾次:「為甚麼?有甚麼問題?」更「厚面皮」地說:「我不寫也行,要不你現在寫完,給我看看,我修改一下也行。」 到底是我「不熟國情」,還是這些人都是如此無賴?我開始明白,淘寶的「好評」怎來了。 由於我買了保險,離開前我還是想先報警,拿個紀錄領保險,一向「懶懶閒」的「講真的」竟然兩眼發光:「好呀,來,我們馬上食完,帶你去報公安!」然後,再加一句:「是因為報公安問題,你不寫好評嗎?報完可以寫嗎?」 現在又突然態度大變?你都變臉超快:「你管我,想寫我就會寫。」 到了公安局,「講真的」真的很認真跟我向公安解釋事情始末,卻認真得「講多錯多」,如實告知那是在景區內遺了相機。 一邊「咬柑」一邊聽他說話的老伯伯--或許那是「公安」,把柑核吐在桌上:「唏,年青人呀,我教你,你在園區不見了東西,就得往園區找;在園區有甚麼事,就在園區報公安,你知道嗎?這是很簡單道理,你跟我說也沒有用。」 我告訴他:「你們這也是漠河警區嗎?我只需要簡單報案,拿個報案紙證明。」 老伯伯公安再吐核:「我明白你要領保險,那也是一樣的,你知道嗎?在園區不見東西,就得往園區報公安。」 這時候,「講真的」終於說出了三天內最有用、最有條理的一句說話:「園區裡面沒有公安局呀!」 老伯伯公安再吃一口柑:「噢,那我也沒辦法了。」 「講真的」企圖替我多加一兩句話,總算令我覺得他像回一個導遊/領隊,可我沒有認真聽在耳內,看那「老伯伯公安」的模樣,我深知道,這真是浪費時間了。 最後,在我上火車時,「講真的」仍說:「現在可以寫評價了嗎?我要好評呀!」 我沒有多理會他,回頭就走。 或許,內地很多旅行團,都是這樣子不負責任,看幾個團友最初都有與之爭執、反駁,繼而都放棄了。又或許,若我沒遺了相機,都會覺得不過不失、「伏」是必然的事,只差在「伏」的程度有多大,而真心天氣寒冷至此,某些景點或許有時間你都不願下車,但是,正因為「相機」事件令我更認真去看這個團、這個人,可真是愈看愈失望。 點擊圖片放大 漠河的景色超美,更漂亮的景色是人。這群稱得上「患難與共」的好團友,是這趟行程中最難忘的風景 漠河景色壯觀奇美(有機會另文再介紹),也難得團友們超好人--看他們在找相機的事情上,與我一起在巴士站逐個人問,比「講真的」落力得多了,光是這兩點總算不枉此行。可是,景點沒有全去,或說明明有時間,偏偏也安排不周而沒時間,更得裝模作樣扮沒事發生,就真的有夠反感了。 如文初所說,在內地參加過很多旅行團,真心「有伏有唔伏」,可像這次般卻是最「伏」。這是第一次參加超過一天的當地團,大抵下回有機會,還是別亂來三日兩夜,感覺與外國的多天團,差天共地。 【延伸閱讀】哈爾濱極寒體驗(Part 2):從冰封松花江走進冰宮火鍋 【延伸閱讀】大陸住Hostel落荒而逃奇遇記 【延伸閱讀】全國最北最寒戲院係咩玩法?黑龍江漠河鼎泰戲院 【延伸閱讀】漠河-32度你個人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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