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來到酒店接我們的導遊叫做 Uyris。這 Uyris 一身粗獷健碩的外型、黝黑的皮膚、長可及肩的頭髮…,明明就是個翻版「泰山」!而我們能夠跟著他去旅行實在有幸:因為,去亞馬遜森林,不跟泰山還跟誰?! Manaus 瑪瑙斯 出發去巴西之前一星期,有位移居洛杉磯的朋友聽說我要去巴西,為我緊張起來:「巴西好危險啊!治安很差哩!」我說:「巴西全國的手槍加起來,未必有你們洛杉磯一個城市那麼多。說危險,巴西遠遠及不上洛杉磯!」朋友無言以對。說實話,巴西的大城市裡,搶劫、偷竊、扒手等罪案確是比較多,但涉及暴力、傷人的案子就遠比美國少。然而我今次巴西之旅,不到里約熱內盧、不到伊瓜蘇瀑布、不去聖保羅;唯一一個會逗留幾天的大城,就是亞馬遜森林重鎮 Manaus(瑪瑙斯)。 亞馬遜(Amazon)相信沒有人不知道吧?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有個實實在在的亞馬遜森林,中間有條實實在在的亞馬遜河,而且這亞馬遜不賣書、不賣電子產品…。很遺憾我必須要這樣聲明,因為如果你上網用 Google 搜尋“Amazon”這個字,頭兩頁結果都是和 Amazon.com 有關的鏈結。當然囉,在今日的虛擬世界裡生存,不認識 Amazon.com 的後果肯定比不認識亞馬遜森林嚴重。沒有了亞馬遜森林,大不了不再呼吸氧氣;但沒有了 Amazon.com,以後怎做人? Manaus 是亞馬遜河流域最大的城市,人口將近二百萬。我們飛到 Manaus 已是晚上,當晚就在著名的 Teatro Amazonas (亞馬遜劇院)前面的廣場吃街邊餐。雖然對巴西人來說這些街邊餐只是小吃,但已足夠豐富讓我們吃飽,何況還有啤酒消暑!很意外地,差不多半夜了,廣場上仍然有很多人;看來,Manaus 的治安真的不差。 熱鬧的 Teatro Amazonas 廣場 2015年9月5日,我們開始五日四夜的亞馬遜河遊船之旅。我們和 Uyris 在酒店會合之後,便直接去河邊,登船出發。 由 Manaus 岸邊望去,眼前這段亞馬遜河並不算闊,大概只有兩公里寬,但已經比我們香港的維多利亞「河」闊得多!河的對岸,是連綿不斷的綠色:不用說就是森林了。事實上 Manaus 是在森林裡「挖」出來的城市;一離開市區,城外面就是無盡的森林。這亞馬遜河是世上第一大河不是浪得虛名:幾天後我們來到離開 Manaus 大概50公里外的 Anavilhanas 群島附近,那兒的河面就闊如大海,看不見陸地。 闊如大海的亞馬遜河 遊船 Camiiba 我們乘坐的遊船是艘很小型的船,大概不到20米長,名叫 Camiiba,中間怪怪的有兩個字母“i”,葡文裡沒有這個字,不知是什麼含義。全船只有三間房:上層有一間連浴室的雙人房,當然要讓給我的旅伴兩夫婦;下層是兩間要和船員們共用浴室(也可以說是「爭用」吧?)的房,裡面都是碌架床(雙層床)。其中我獨佔的一間,下格床比較寬闊,可以勉強容得下兩個瘦子,當然就是老子的被窩所在;上格是單人床,但與天花板的距離太近了,鼻子稍大的人未必擠得進去。於是這上格床就變成我的衣櫃,索性把背包裡所有東西都攤出來。隔壁另一間房的雙層床,上下格都只能睡一個人。但這次遊河之旅除了我們一行三人和三個船員之外,沒有其他乘客,我們是“被”包船的,所以這房間一直空置。至於船員們,就每晚在船的飯廳掛起吊床睡覺。 遊船 Camiiba 是艘小船 我在船上的房間 嚴格來說,Camiiba 只得一位船員,就是年輕的船主兼船長兼大副兼水手 Bau。他是不是真的名叫 Bau 我不敢肯定,因為他不懂英語沒有自我介紹,只是 Uyris 這麼說;而 Uyris 雖然是翻版泰山,卻絕不會像泰山般吖吖怪叫,反而說話斯斯文文從不提高嗓子,我那半聾的耳朵沒聽清楚,之後又沒有花精神覆核,反正“Bau”簡單易記又夠響亮,是個好名字。Bau 除了負責駕駛 Camiiba 之外,我見他這幾天經常忙忙碌碌地,一時鑽到船艙裡維修機器,一時替我們打點舢舨、魚杆等好讓 Uyris 帶我們出去尋動物、釣魚,一時又鑽到船艙裡維修機器…。我沒有寫重複:每次停船後,Bau 的生活幾乎都在機器艙裡渡過,所以我推斷這 Camiiba 的引擎可能有點問題,否則也不會駛得這麼慢。 但 Bau 需要廚子才能招待遊客,於是「外判」請來一位胖胖的女士,我們就叫她做「肥媽」。肥媽的本事可不少,她每頓飯都弄得極豐富,由沙律、主菜至甜品擺滿一桌子。甚至旅途最後的兩餐,相信她已用完了帶來的食材,唯有將之前我們沒法消滅掉的殘羹剩菜(事實上,每餐的量都極強勁,我們全船六個人無論怎努力,都只能吃三分之一),來個改頭換面又變成另一碟滋味完全不同的菜餚。據 Uyris 說,肥媽以前曾經開過餐館,後來沒法維持才轉行做散工。難怪她的食譜能在有限資源下仍變化多端。 最後的一位「船員」當然就是泰山仁兄了。Uyris 大概40歲上下,看樣子似乎不是土人,也許是土人與葡萄牙人混血吧?他在亞馬遜森林裡長大,當上導遊才搬來 Manaus。他說他已買了艘遊船,眼下正在裝修,年底(2015年底)就投入服務,叫我們下次來 Manaus 直接找他,帶我們去7日6夜遊河!Uyris 還說他有個18歲大的兒子,自小就教他認識森林(萬一你誤會,讓我說清楚:是 Uyris 教他的兒子自小認識森林,不是兒子自小教 Uyris 認識森林),看來要繼承父業。將來 Uyris 當船主後,鑽到船艙修機器的自然是老爸,兒子就去釣魚:當然,是帶客人去釣魚。 Uyris(左)和 Bau 波瀾壯闊的亞馬遜河 離開 Manaus 碼頭後,第一站是離岸邊只幾百米的水上便利店,買些啤酒、汽水等增加旅途愉快感的必須品。這些像躉船的水上便利店也同時是汽油站,很多遊船都靠過來加油。之後,Camiiba 就直駛往 Manaus 必遊的景點 Encontro das Aguas,直譯是「兩水相遇」,即是兩條河交匯的地方。這個景點特別之處是兩條河的水匯流而不相混:來自 Rio Negro(即「黑河」的意思)的水是深褐色,水溫較暖,流速較慢,密度較低;來自 Rio Solimoes 的水是泥黃色,水溫明顯涼一截(不騙你:我親「腳」探過溫度),流速較快而密度較高。正正由於這些分別,令到河水久久不能混和,直到下游6公里之外,兩條河的水才終於融合在一起,變成亞馬遜河!其實人與人的相處也差不多,初相識時總有隔閡,混熟了才走在一起。兩個人的差異愈多,就愈需要時間了解。原來,亞馬遜河是一條很有人性的河! 水上加油站 Encontro das Aguas,左邊是 Rio Solimoes,右邊是 Rio Negro 但我們這遊河之旅,遊的其實是亞馬遜河上游的那條「黑河」 Rio Negro,而流經 Manaus 城畔的正是這條河。Rio Negro 的水為什麼會深褐色,甚至帶點紅棕色?Uyris 說是森林裡的植物腐爛後溶在水裡的結果。不過腐爛的植物除了令河水變色之外,還令水帶酸性;而蚊子不會在酸性的水裡面產卵,所以沿著 Rio Negro 遊玩,完全沒有想像中熱帶雨林的蚊蟲問題。然而,當食物鏈出現了斷層,動物的數量和種類就少了。所以這次亞馬遜遊河之旅,我們雖然免了蚊叮蟲咬之苦,見到的動物卻不多。不過,有一樣我特意來亞馬遜看的動物就多得有點「濫」:淡水海豚。 且慢!「海」當然不會是淡水,所以「淡水海豚」這稱呼似乎有點自相矛盾,但叫牠「河」豚嗎?「河豚」這名稱又已名花有主。那麼叫「江豚」總可以了吧?不行!「江豚」又是另一種動物,也是住在海裡的。所以,我乾脆叫這種亞馬遜河裡面的不知什麼「豚」的英文名“dolphin”算了。 這些亞馬遜 dolphin 和我們香港的白海豚外貌有九分相似:大家都有粉紅色的皮膚,而且嘴特別長。自從離開水上便利店後,我們就不時看見有些粉紅色的東西從河裡冒出來,然後很快又失去蹤影。所以我們雖然每隔幾分鐘就會見到一條 dolphin,但若要為牠拍照卻又是難中之難。事實上,直到我們參加“與 dolphin 同游”節目,才能夠好好地看清楚牠們的真面目。 看完 Encontro das Aguas,我們駛入一條支流停下吃午飯。這兒兩岸有廿多間浮屋,外觀都很別緻,有些還在屋外種了花花草草,和一般房子無異;不過,不是每個停泊的地方都有水、電、煤等供應,所以像我們這些城市大鄉里相信沒本事住這些浮屋。 別緻的浮屋 午飯後,我們來到 Janauari Ecological Park。這裡長著亞馬遜流域的一種蓮,葉子可以長到一張四人圓桌那麼大。當然,桌面下有沒有桌腳就不清楚了,因為這兒的水比較濁,連躲在水底只兩、三寸深處的鱷魚都只能看見輪廓。不過樹上的猴子就不打算躲起來,牠們踴躍地出現在遊客們身旁,不知道是我們來看猴子,抑或是猴子來看我們。 在 Janauari Ecological Park 附近有不少建在躉船上的餐廳、手信店等。我們光顧了其中一家手信店,因為這裡除了賣手信外,還養有一些動物讓遊客摸、抱、逗玩…。手信我是不買的,但動物卻不能不玩!尤其是樹獺:“抱樹獺”是在我的 bucket list(中文可以譯為:“「翹辮」前要做的事”)上排得很前的一項,我又怎可以錯過。在這家店裡,我不但抱了兩隻樹獺(我抱著樹獺媽媽,而樹獺媽媽懷裡抱著小樹獺!)、小蟒蛇,還可以捉著紅鸚鵡、小鱷魚拍照。不過這些全都不是野生動物,只是店家用來賺遊客錢的工具。可能你以為我不認同店家的做法,其實不然:捉野生動物來做搖錢樹當然不妥,但換個角度看,這些動物都成為了自己的物種的大使,讓遊客有機會近距離接觸牠們,多了解牠們,甚至愛上牠們,然後起碼對牠們所面臨的威脅多點關注,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抱著樹獺媽媽,但她懷裡還有隻小樹獺 笑看樹獺笑看我 離開 Janauari Ecological Park後,船往西開向 Rio Negro 的上游。我們在船的頂層甲板上欣賞亞馬遜河兩岸的景色,與及忍受赤道附近又濕又熱的天氣。幸而,房間裡的空調在晚上八時恭候,所以晚上睡眠質素還是可以接受的。 野性亞馬遜 第二天,我們乘小艇進入沼澤探險。這些沼澤在當地土人口中叫做 iguapo,意即“flooded forest”,是雨季河水高漲後淹沒了的森林,到旱季又變回陸地。我們沿著這些狹窄曲折的水道前行,一路上並沒有看見動物,連鳥兒也不多。而在烈日下,鱷魚也躲起來了,唯一仍然活躍的只有猴子!我們在一條小河邊的灌木叢遇上一群幾十隻松鼠猴(squirrel monkey),牠們體型小,跳來跳去十分可愛。其中有幾隻還很明顯地考慮跳入我們的小艇找東西吃,絕不怕人。另外還有些體型較大的猴子就比較見外,蹲在大樹高處俯瞰我們,不打算和我們親近親近。 滿樹都是松鼠猴 下午,我們又再坐小艇出發,在附近的樹蔭下釣食人鯧。亞馬遜河的食人鯧惡名昭彰,但如果你以為牠們是嗜血的動物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牠們若吃飽了就睬你都傻:我們四個人,包括釣食人鯧經驗老到的 Uyris,用新鮮牛肉釣了個多小時只釣到一條幾吋長的小食人鯧。倒不如把牛肉留給自己吃更實惠!而且這條食人鯧是由我這釣魚門外漢釣到的!Uyris 見牠年紀還輕,應該讓牠改過自新,把牠放生。但我相信 Uyris 其實嫌牠小,肉不夠我們吃才饒牠的命。釣魚失敗後,我們繼續向上游進發。這艘 Camiiba 雖然又小又輕巧,可是行駛起來卻慢得可以,走了差不多兩小時才行了十多公里。 傍晚,我們來到 Acajatuba Lake 停泊。這地方雖然名叫“lake”,但其實只是 Rio Negro 的一個港灣。在這裡,我們終於可以跳入亞馬遜河,游亞馬遜的水!Uyris 說這兒沒有食人鯧;但他又怎可以肯定呢?這裡離開我們釣食人鯧的地方才十多公里,而且是同一條河的水,食人鯧是會游的啊!無論如何,酷熱的天氣比 Uyris 更有說服力,我們很快就在棕紅色的亞馬遜河水裡面泡著降溫。到游完了,才想起剛才忘了問問 Uyris 這裡有沒有鱷魚! 晚飯後,Uyris 帶我們去捉鱷魚。而我們尋鱷魚的地方離開我們游泳的地方只有一、兩公里!如果你現在腦裡浮現的影像是電影「鱷魚先生」跟大鱷肉搏的話,你就猜錯了:我們捉的是 caiman(凱門鱷),是南美洲一種常見的小鱷魚,一般成年的凱門鱷最多兩米長(當然是連頭連尾的長度)。在黑暗的晚上找鱷魚原來比在白天找容易:只要用電筒照照河邊的水面,一看見反光的亮點就是鱷魚眼睛;所以我也很快就掌握了這竅門。不過說到捕捉鱷魚,我就沒這本事!負責出手的是 Uyris;至於小鱷魚的媽媽是否守在旁邊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當晚回家時,Uyris仍有十隻手指。 當 Uyris 發現了鱷魚,他就會指示 Bau 把小艇駛向目的獵物。大概離開鱷魚還有二十米左右,Bau 就會把引擎關掉,讓小艇徐徐蕩向鱷魚。這時,Uyris 把上半身凌空挺出小艇前面,左手拿著手電筒指示 Bau 微調小艇的前進路線,右手就準備擒拿。我留意到他每次都是看準小鱷魚的脖子下手。但必須一擊就中,否則小鱷魚就逃之夭夭。就算以 Uyris 的身手,也給三條鱷魚逃出他的魔掌。那天晚上,我們共捉了四條小鱷魚;每次都只是拍個合照就放牠回家。神奇的是,鱷魚雖然天性兇狠,但當牠脖子被抓住就會乖乖地任你擺布,完全不掙扎,可能在扮死。 和小鱷魚合照 我們在這 Acajatuba Lake 裡過夜。早上,我們去探訪一個原住民的家。我說他們是「原住民」而不說「土人」是有理由的:他們明顯是歐洲人的後裔,大概移居到森林來了。當然,這個「家」也有手信賣,但這裡最吸引我的,是一條巨蟒 anaconda!牠是不折不扣的「巨」:我看牠有5、6米長,蛇頭比我攤開的手掌還要大。但牠卻出奇地溫馴,本來盤在樹下睡覺,我們來到就被老闆拉出來招呼客人。我和老闆兩人合力也沒法把牠抬起,只好讓牠的尾巴擱在地上。我估計整條蛇不會少於200磅重。把牠拿在手上,可以感覺到牠結實無比的肌肉;難怪一被牠纏著就要馬上動手寫遺囑,因為很難想像要多大的力量才有機會掙脫牠。不過,我們把牠又扛又抬的,牠居然不慍不火任我們擺布;到我們玩夠了,牠才施施然游回樹底下繼續睡覺。我猜 Uyris 也不常見這麼大的蛇,難怪他不停地用手機為牠拍照。說不定也準備為自己的遊船生意弄宣傳單張和網頁吧? 溫馴的巨蟒 探訪完巨蟒,就是與 dolphin 同游時間了。我們換好泳衣,來到一間漂亮的浮屋巨宅。當然這裡並非住人,只是遊客設施:有餐廳、紀念品店、還有個水池養著亞馬遜著名的大魚 Arapaima;最後,就是向河的一邊有塊浸在水下約一米深的平台,讓遊客站在上面與 dolphin 同「游」,但其實完全沒有「游」的成份:我們只是在站平台上觀看餵 dolphin。至於被餵的 dolphin,都是野生的,但我相信牠們是住在這 Acajatuba Lake 裡面,每天依時來浮屋等開飯。 餵魚給 dolphin 吃的工作由工作人員負責。我想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因為 dolphin 們有尖銳的牙齒,牠們亦未必有興趣研究那部份是魚、那部份是你的手,總之到口的都是食物;尤其若要和別的 dolphin 爭吃時,實在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且牠們在褐紅色的水底一下子跳上來,如果你沒有避得過子彈的反應,隨時會給牠咬著手掌。事實上,dolphin 在水裡時我們根本無法察覺,直到牠游到我們腳邊才會看見牠。而牠竟然有本事在十幾人的腳之間游來游去完全不會碰到我們。不過,有一條年幼的 dolphin 卻像小貓般游到平台上在我的腳邊挨挨碰碰。 負責餵 dolphin 的工作人員除了要反應快保住手掌之外,還要懂得逗 dolphin,好使牠們多留一會,讓遊客們有機會摸摸 dolphin。我當然不會錯過,盡情和這些可愛的動物接觸。一如所料,dolphin 的皮膚觸感像橡膠。 點擊圖片放大 與 dolphin同「游」 第四天,我們來到這旅程的最終目的地 Anavilhanas 群島。其實這些所謂「島」只是亞馬遜河裡面的幾百個沖積沙灘,上面長著蘆葦和矮樹。但這地方距離 Manaus 最多五十公里,因為夜空中仍舊可以看到微弱的城市燈光。不過,這裡的日落和日出的確很美,尤其是日落時還有些 dolphin 在晚霞下覓食,襯托出一片詳和的景象。 亞馬遜日落與 dolphin Anavilhanas 的日出 遊河之旅的最後一天,我們拜訪了一個土人村。但我相信這並不是原汁原味的土人村:這些可憐的土人很可能原本住在遠離 Manaus 的森林深處,自給自足;不幸某大橡膠公司看中了他們的土地,向政府買下來,然後把他們「重置」在 Manaus 附近。本來的生活方式無法在這裡複製,只好耍耍猴戲娛樂遊客,掙幾個賞錢維生。所以這些所謂「土人村」在 Manaus 周圍有十幾個,表演的節目千篇一律,唱同樣的歌,跳同樣的舞,賣同樣的紀念品;甚至連土人們的戲服也差不多:他 / 她們基本上都赤裸上身,只穿條小褲子或草裙,非常清涼。不過這個村的土人卻養了一隻大如老鼠的甲蟲做寵物!我說的「老鼠」可不是溝渠裡的那種,而是你電腦旁邊那種“mouse”,有些人會叫它做「滑鼠」。這甲蟲不知什麼名堂,肯定是我一輩子見過體積最大的甲蟲;牠被土人們用繩子縛在木柱上,不讓牠飛走。一想到這東西可能會「飛」,我就跟牠保持距離,確保牠萬一飛起來也不會落在我身上!因為我最怕會飛的蟲,尤其是這隻巨蟲:我相信我的旅行保險沒包括被甲蟲撞傷這項。 大如「老鼠」的甲蟲 參觀完土人村,我們就直駛回 Manaus,亞馬遜之旅到此結束。自小就聽說過亞馬遜森林,曾經幻想這兒是動物天堂,結果卻沒看見多少動物,的確有點失望。。不過,我在這裡接觸了 dolphin、樹獺、大蟒蛇等平時休想碰到的奇珍異獸,也算是難能可貴的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