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巴松錯讓我想起斯洛文尼亞的Lake Bled。兩個湖既有背景的雪嶺,也有湖畔的森林,更同樣擁有一個別緻的湖心島。可是,不同的旅行方式帶來差天共地的感受。我並非說遊覽巴松錯的經驗不愉快,而是欠缺了我在Bled感受到的神妙和快樂。巴松錯和Lake Bled的湖光山色本來就充滿靈性、透現神奇。藏民視巴松錯為神湖確實有其原因。到底我在西藏神湖錯過了什麽而我曾經在Lake Bled體會到呢? 我想特別聲明的是,天氣並非造成箇中差別的原因。遊覽兩個湖的時候皆是多雲而偶遇藍天。這大概是山區的典型氣候吧。我第一眼見到兩個湖的那一刻,感覺其實一樣。中式的說法是仙境,西方的形容是童話國度。我在Bled的湖邊感覺到一種完全直接單純的快樂,屏息以待的心彷彿要跳出來。巴松錯沒有給我如此深刻的感受並非神湖的錯。原因其實也十分簡單: 我知道自己在Bled有兩天的時間細味每一個神奇的時刻, 在巴松錯卻是不足一小時。我在Bled確實滿載而歸。自己很久沒有嚐過依依不捨的滋味,離開Bled的時候,我竟然不太想踏上公車。 大部份人會十分心急追問我在Bled去了哪裡、做過什麼。Bled自廿世紀初已是著名的温泉度假勝地, 能夠充份享受每一個行程、每一項活動是我在Bled最大的收穫。環湖漫步、參觀城堡、乘小艇遊湖心島,甚至到Vintgar Gorge遠足是最普遍的活動。我比較幸運的是: 在湖心島的教堂遇上婚禮、在Bled城堡操作那部古老的印刷機、在Vintgar Gorge遇上來自台灣的遠足同伴。對我來說,最特別的行程是在Belvedere Pavilion那悠閒的下午。 Belvedere Pavilion屬於現為酒店的Vila Bled。這座湖畔的Pavilion把Bled最美的風光盡收眼底,是前南斯拉夫總統鐵托招待外賓的場地。Pavilion在夏季是享受香濃咖啡和精美糕點的咖啡館,也是當地人舉行婚宴的熱門場地。 我不記得自己在Belvedere Pavilion逗留多久,總之我是感到滿足盡慶才離開。究竟我在Pavilion做什麽呢? 答案是: 什麼也沒有做。我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件蛋糕之後一直坐在Pavilion的陽台直至我離開。除了拍照之外我確是什麽也沒有做;但那是我最寫意的一段時光。 我在西藏神湖錯過的正正是「沈浸」在一個地方的寫意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