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那天,我和泥土的花香從川河蓋回來,已是下午三點,妻子剛從鳳橋灣抖油菜回來,她來不及休息喝上一口水,又要背著工具,到屋對麵的田裏把已翻曬了的油菜抖了。 於是我草草地喝了一碗她早上煮的稀飯納豆功效,也戴上鬥笠,穿上一件長袖子衣服,跟在她後麵來到田裏,太陽火辣辣地照在身上,尤如烈火鉻烤一般,身上感到熱烘烘的,額上、身上汗水像豆大一般直冒出來,但天再熱也得挨著,誰讓我們是農民呢。 在田的中間,妻子在早上翻曬油菜時,已經預留了一塊能鋪壩布(用來墊在田裏的一張寬大的布)的地方,足足有10平方左右,那些油菜樁被她扯掉後,扔在田邊一角,空地周圍曬著她上午翻過的油菜。 黃黃的油菜,在陽光照射下,我似乎聽到了油菜莢發出輕微的響聲。這塊約半畝地的油菜,是妻子前幾天從街上趕場回來後,也是下午割的,她說,割的時候,有一、二成是青的,才曬兩天,變焦變黃了。 我說,當然啦,這幾天的太陽大得很,放個雞蛋在太陽壩曬,到下午也要烤熟。 妻子說,再不抖,油菜莢就要爆烈了,再說一旦落雨下來,就會生秧。 我們開始把壩布打開鋪在田裏,我們各站一頭,把四隻角扯得平平整整的,壩布是妻子找的舊廣告墻布那種,很厚,鋪在田裏可以當一鋪曬席。在小時候,人們用的是搭穀子的鬥來抖,因為扛鬥要一個勞動相當好的人來完成,而且相當麻煩,所以近年來都是用壩布來代替了。 壩布鋪好了,就要開始抱油菜到壩布上了,妻子說,抱油菜有點熱,你就在壩布上踩油菜吧,你拿一根棒棒邊踩邊拍,等一會抖的時候會好些。 妻子則從周圍抱起,抱一抱過來,平平地放到壩布上買日本樓風險,讓油菜桿的梢部朝中間,我則把腳踩上去,油菜莢便發出沙沙響聲,一顆顆黑黑的油菜籽滾落到油菜桿下麵的壩布上,我一邊踩一邊敲打破裂的油菜莢,讓沒有破裂的盡快破開,破了的油菜莢,裏麵的油菜籽盡快抖出來。 就這樣,妻子抱,我在踩,不一會,壩布上的油菜桿越堆越高,看著我懶洋風氣的樣子,妻子就說,你來抱,我來踩,你是怕把它踩痛不是?你現在踩得仔細一點,等會抖的時候,拍幾下油菜籽就幹凈了。 我隻好和她調換工作崗位,她站到了油菜桿堆上,拿著木棒不停地拍打,兩隻腳不停地變換位置,把高處踩平,我抱油菜桿的速度都跟不上她的節奏了。 太陽還是火辣辣,而且沒有一絲涼風,妻子戴著鬥笠,不停地擦汗珠,她看了看周圍的油菜桿,說,你去水井邊,弄一罐涼水來喝,我今天盡是喝水。 我說,你去吧。 喊你去,你就去,你搞得慢。妻子有點不高興了。 我隻好拿著背篼裏的一隻玻璃瓶到水井取水。 等我取水回來時,沒抱完的油菜桿隻有一隻田角處沒抱了。妻子接過玻璃瓶咕咚咕咚地喝著,一瓶水幾乎喝個底朝天,妻子放下瓶子說,你來踩,我繼續抱。 約半小時功夫,田裏的油菜稿桿全部抱完踩完了,接著下一步就是開始抖油菜籽了。 抖油菜的動作,就是左手拿起幾根被踩過的油菜稿桿,右手執木棒在油菜稿上拍打,看見沒破裂的莢角要重重拍打,那些略帶青色的莢角一般都是沒曬透的,因此要多拍打幾下,才能讓裏麵的油菜籽落出來,被拍打後的油菜稿桿便成了光刷刷,扔到身後堆起來,又拿起另外幾根油菜稿重復著剛才介紹的過程進行。 我們大約花了四五十分鐘,把油菜稿桿都抖過了痔瘡出血原因,身後堆成了一堆油菜稿,然後我們開始一邊搓一邊抖油菜莢角,確認裏麵的油菜籽都滾到了下麵,然後把上麵那些粗的稿殼抱到油菜稿堆上,又蹲下來進行第二次清理,妻子說,你用灰篩來篩,把殼殼都篩出來,我說,好吧,於是又是分工協作,我用灰篩在篩,她則用格篩在篩,因為灰篩的篩孔要大,我是把油菜殼篩去了,她用格篩是把混在油菜籽裏麵的殼殼和細碎的稿桿篩出來,當我們忙活了一陣,油菜籽便全部露出來,裏麵有黃的、黑的、紅的,但黑的占了90%以上,整個工作程序即將結束。 我說,終於抖完了,要是以後能用機器來做事了,我們都失業了。 妻子說,種田大戶們收油菜現在都是用收割機來做了。 當我們將壩布裏麵的油菜籽全部裝進尼龍口袋放到背篼上時,太陽已滑落到西邊的山後去了,隻是在山頂上,放射出紅紅的霞光。 我們開始收拾工具,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