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文歌曲:http://www.vangoghgallery.com/painting/starrynightlyrics.html) 踏足荷蘭之前,對它的第一印象是風車及鬱金香:陽光燦爛下,微風送爽,巨型車葉緩緩轉動,花海七彩繽紛的盛放著;這裡也以開放包容聞名於世,大麻、紅燈區、同性戀婚姻、安樂死各種富爭議性的題目,在這裡都找到落腳的位置;在這自由的土壤上,也孕育了一生短促傳奇的荷蘭畫家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豐富的畫作;今年十月,雖然不是鬱金香的季節,飛抵阿姆斯特丹,我也在這個自由國度的大門內,窺探畫家在星夜裡尋找自由。 阿姆斯特丹市,跟不少荷蘭城市一樣,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博物館,位於博物館廣場旁的梵高博物館(Van Gogh Museum),正是其中著名的一所;既以梵高為名,這所博物館以收藏世上最多梵高作品聞名,也可說是到阿姆斯特丹必到的遊覽點之一。 梵高是荷蘭人,生於1853而終於1890,以短短三十七歲的生命,成就了世上著名的畫家之一,畫作豐富突出,觀賞過的人都會受其獨特的風格震撼;梵高生命短暫,但他的畫齡竟也短暫,他在二十七歲才開始畫家生涯,在生命這最後的十年間,創作超過二千幅作品,技巧與畫風不斷轉變而成熟,對後世影響深遠。 梵高博物館是一所四層高的建築,入口處長年排著等候進館的人龍,我買了當地的博物館通用卡,總算可以免上長龍,只須在旁邊另一短龍稍事等候;進館地下一層是紀念品店,以上各層是展館,雖說是梵高博物館,但也展出其他畫家的作品,當然,所有參觀者的重點都放在梵高作品收藏館內;梵高作品包括素描及油畫,有昏暗灰黑也有鮮艷奪目的,有自然景觀也有人像自畫的,都是在他短短的生命及畫齡內呈現世上。 梵高早年畫作色調陰暗,喜歡繪畫農村生活,甚至自己住在農舍中親身感受以獲取靈感;著名作品《吃馬鈴薯的人》(The Potato Eaters),代表了他以奇突方式繪畫農民面容,並表現了他們窮苦生活寫實的一幕。 想起梵高,腦海中總響起這樣的歌詞:“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和一幅星光迴旋的油畫,久久不散⋯⋯ 梵高後來作畫轉向色彩鮮艷,特別喜以鮮黃著色及反差色調,名作《向日葵》(Sunflowers)金黃奪目,與早年作品大異其趣,充份表現了其後期的獨特風格。 歌詞又在耳邊響起:“……Starry starry night. Flaming flowers that brightly blaze. Swirling clouds in violet haze, reflect in Vincent’s eyes of china blue……”,大畫家本來眼光灰暗,是遊歷國外開其眼界?也豐富了他畫筆的色彩? 梵高博物館固然是觀摩梵高作品的必然之選,但原來,荷蘭還有一處梵高迷應該到的地方:庫勒-穆勒博物館(Kröller-Müller Museum),位處高費呂韋國家公園(Nationaal Park De Hoge Veluwe)內,從阿姆斯特丹前往,乘火車轉巴士約二至三小時的車程,當天也可來回。 該國家公園及博物館,是Helene Kröller-Müller創建,她是藝術收藏家,也是梵高的忠實愛好者,其收藏梵高畫作數目僅次著阿姆斯特丹的官方的梵高博物館,加上其他名家的收藏(包括畢加索等),可說是一個私人的國家級藏館,後來,她也把公園及博物館捐贈國家,給普羅大眾大開眼界。 歌聲似乎不能停止:“……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懂畫的歡眾,有如知音,使畫家的畫作自由。 庫勒-穆勒博物館的佈局與梵高博物館完全不同,首先是它位於龐大的高費呂韋國家公園之中,周圍是森林叢叢,樹影處處,不像梵高博物館位處阿姆斯特丹市區之中;其次博物館建築物外圍分佈了雕塑花園(sculpture garden),各種奇形怪異的雕塑隱藏在林木間,卻渾然一體;博物館本身是一層高的建築物,在重重其他名家藝術品及畫作的包圍下,梵高的作品展示在其中的專門畫廓,有如群星拱月之勢。 梵高晚年(其實那時他只三十多歲,不過死亡卻離他不遠)居於法國南部,患上了精神病,但仍不停作畫;《夜晚露天咖啡座》(Terrace of a café at night)就是梵高當時的名作之一,該畫色彩艷麗,光影反差,對比強烈,背景的星夜更是比前面光亮的街景吸引。 歌聲再低迴:“……Starry starry night. Portraits hung in empty halls. Frameless head on nameless walls, with eyes that watch the world can can’t forget ……”,能自我實現的自由,是否比別人的認同,更真實? 不知是否天妒英才,梵高生命最後的時刻經常精神失常及分裂,傳聞一次與好友爭執令他情緒激動,揮刀割掉自己的左耳,後來,他也為自己畫下割耳後包紮過、叼着煙斗的自畫像,是他眾多自畫像中令人悲痛的一幅;不久,梵高自殺身亡,終結了短促傳奇的一生,留下了傳世的豐富畫作。 歌聲回音在遠處不滅:“……Now I think I know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re not listening still. Perhaps they now will ……”,天才總慨嘆:誰明我心?沒了耳朵,不就不須要執著去聽嗎? 在荷蘭,看不到梵高在精神病院繪下的代表作《星夜》(De sterrennacht)(此畫收藏在紐約市現代藝術博物館);我不專於藝術,也不懂得賞畫,只以一個平常人的平常心欣賞梵高在家鄉的展品,以感受他短暫傳奇、追尋自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