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是半年的時差,回看高原的神山聖湖,仍是懾人,到底一座山、一片湖如何才神聖起來? 西藏有轉山轉湖的傳統,「阿里」地區的神山「岡仁波齊」及聖湖「瑪旁雍錯」,便圍繞了多少已被塵土消磨的朝聖足印;我到不了遠在西邊的「阿里」,在前後藏之間稍稍徘徊,也擦身不少山湖之間。 「米拉山」、「色季拉山」、「南迦巴瓦峰」、「岡巴拉山」、「卡若拉」、「那根拉山」、「念青唐古拉山脈」,在平均海拔四千公尺以上竟還能聳立而起的高峰,座座都是神山麼?誰敢說那座不是,神本來就是高高在天上的,這些山上如有神坐又何出驚奇。站在海平線的香港地上,神在何方?遠在西藏神山上的神無論是否無處不在,眼前要相信的就在這裡,神靈不是滿天,只在心中一念,信念能通神。 「巴松錯」、「羊卓雍錯」、「納木錯」,「錯」字錯得好,天空上面只因錯才遺下這些大湖,湖底在山頂之上,底線比誰人還高,才堪稱聖湖;聖人都有錯,聖湖名叫「錯」,是合理不過,錯中有生龍活魚、鹹淡不一、碧綠清藍、平寂洶濤,聖湖不一定是個淡泊君子的模樣。四面環水,香港天生在地球面上的大湖當中,風高自然浪急;聖湖也是湖,聖人只是人,如何稱聖?活在小島上,盡自力是否可更生?隨波逐流只是順水推舟,能環抱天地,方可存世立命。 傳說,後藏大西邊的「阿里」是無人區,拜神山朝聖湖的人卻從未間斷,如能轉神山「岡仁波齊」、轉聖湖「瑪旁雍錯」的話,走一趟頭昏腦脹之行程,凡塵的心眼會否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