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日「上飛機前倒數四小時,她喝醉了,什麼行李也沒有收拾。」 晚上九點我們要出發機場,十點要check in。現在是六點四十七分,我偷偷地把冰箱裡那兩枝她剛剛特地下去買的清酒給倒了,我本以為她已經喝醉了不會發現。結果,㕑房傳來一下大叫,我心知不妙,「八婆你倒左我枝酒,你落去買返,教訓你!」我不想妥協,但我心知如果我不去,她一定會發瘋。我踏著不滿,不願意的心情下去,忍住眼淚,但進了電梯裡我的眼淚不受控了,那一刻,我不想踏出電梯,更連日本也不想去,或著自己出發,讓她自己醉了,抱頭大睡就好了。回到家,我一邊聽著她哭一邊幫她收拾行李,不是嗚嗚聲的哭,是嚎啕大哭,讓人心也煩了,我多想把她留在家,有誰懂?到達機場,我想每個人都知道她醉了,她在機場裡跑來跑了,說著「我在飛,你看到嗎?」,然後打開了她的雙手裝作一對翅膀,就像個小朋友天真地,不理旁人的「飛」來「飛 」去。那一刻,她應該自由了。我好不容易,用盡力氣拉她到登機閘前,她跑到一個角落不斷地哭。幸好,機場本就是一個充滿淚水的地方,不然我真的會尷尬到直接躲到行李裡。上到飛機,經驗豐富的我把預先在家拿來的膠袋拿出來,免得她睡醒會吐。上到飛機她橫著躺,哭累了,就睡了。 一睡就睡了整程旅途,她睡醒的第一句:「發生什麼事?我如何去機場的?哈哈,睡醒就到日本了!」我嘆了一口氣,不枉她還笑得出來。我看著窗外,在這與天堂最近距離的天空上,我問了天,為什麼這些經歷永遠只有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