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於一九三十年,一九四一年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當時只有十一歲的他,本應正直年青氣壯,發奮圖強階段,但突然有一日日軍在村子的對面山頭打鑼打鼓,向村民宣布當時日本軍隊要侵佔其村成其中一個基地,所有村民都要停止一切日常生活,而他當時便跟隨家人到山邊地坑避難,走難至現時近西貢的南港及北圍,這段走難經過有整整一個月時間,直到日本軍隊入侵至香港島,他們才能重新回到大埔仔村。當時的村民每家每戶的屋頂都掛著幅白布寫著:歡迎大日本皇軍來臨!讓日軍可從山頂用望遠鏡看到這些歡迎字句橫額,令他們不會對村民產生敵意,這是保護村子及村民的最好方法。 他的另一半,出生於一九三一年,一直生活在西貢上洋。由於當時社會重男輕女,女人根本沒有讀書機會,她們能做的只有耕田,養豬,睇牛,同幫日本人「打地窿」,「打地窿」指掘地下隧道讓日軍有藏身之處。但對於當時只有十二歳的她來說是比較吃力的,不過如果當時不落力工作,又怕會被日軍捉走,「仲記得嗰時要搽到全身黑麻麻,整到自己好污糟等日本仔唔好搞我,比日本仔強姦,寧願死左佢。」日軍當時有多橫行霸道,經歷了生活最低潮,他們相遇了。 他們的愛情故事,盲婚啞嫁。不知道怎樣形容盲婚啞嫁,有點被逼,有點無奈,父母之言不能違。但卻簡單得可以走到一輩子,攜手走上天梯的頂峰。日本大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投降後至一九六零年期間,他在香港一間航海公司擔任海員一職,工作性質是做「鴨仔」,即是打雜。一九六零年他們便離開香港到英國工作。到了英國,他離開她和自己孩子去做海員「行選」,曾踏足之地遍布世界各地,有日本,越南,新加坡,南非洲,跨越大西洋,巴西,阿根廷等等,猶如環遊世界般一樣。 在他「行選」期間,他們依靠書信,讓思念藏在溫柔的文字裡。十幾年的時間都是這樣子過,那份信任從沒有動搖,不懂英語的她為了他離鄉別井,到英國生活,把家裡的大小事照顧得井井有條,把家裡的六個孩子養育成人。就這樣,一年一年過去,他終於辭退海員一職,在英國開餐廳直至一九九零年退休,回到自己熟悉的香港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