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女孩》在半年前已釋出了電影預告,當時看到已被飾演男主角Einar的Eddie Redmayme那唯妙唯肖、入型入格的女人味所吸引,一直期待電影的上映,結果在香港上映的第一天便衝去看。看畢以後,在腦海揮之不去的身影,並非Einar,而是他的妻子Gerda (Alicia Vikander飾)。 以下感想含嚴重劇透,閱讀前請慎重考慮。 圖片截取自youtube@Movieclips Trailers 還未看這部電影時,已不小心看到一些網民的評語,說Einar的心理變化都是由妻子Gerda一手造成,而在我眼中她只是一個導火線、推波助欄的角色,因為Lili一直在Einar體內沉睡,Gerda卻不小心喚醒她。 在開場十多分鐘時,Einar看著芭蕾舞者的眼神,並非一個男人看著女人的眼神,而是欣賞其舞姿、服裝,一抹難以察覺的羨慕。 而當Gerda當模特兒的好友缺席,她也不是要求Einar男扮女裝,只是讓他套上絲襪、摟著女裝舞服,僅是這樣而已。但這個moment卻成為讓Lili覺醒的關鍵,Einar觸碰穿上絲襪的雙腳、順滑的女裝舞服,發現內心的自己渴望穿上它們。 以致他看到Gerda全新的睡衣,不是穿著的妻子著迷,而是對剪裁優雅的睡衣感到極大的興趣,其後更私自把睡衣穿在西裝下,到Gerda跟他親熱時,脫去襯衫才發現。 Gerda察覺了一絲異樣,卻說服自己,這是情趣的一種,從而萌生一個好玩的念頭:把Einar裝扮、訓練其姿態,扮成女生,帶到他向來不喜歡的應酬式舞會,對外聲稱「她」是Einar的表妹Lili,沒想到真的把他內心的「Lili」徹底喚醒。 一開始,Einar深愛著Gerda,甘願在這段感情讓她成為強勢的一個,深知出席藝術界的應酬場合,懷才不遇的Gerda會因為成為全場焦點的他,感到受傷和挫敗,所以盡可能都不想要出席。開場時,二人的互動和甜蜜更加令人豔羨。 在此,有個觀點可能大家會不認同,先戴好頭盔。 這只是我個人觀後對此電影的感覺,當中可能有理解錯誤,並無任何偏見的成分。 我認為戲中的「Einar」和「Lili」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格。 Einar對Gerda是小心呵護、充滿體諒,甚至二人親熱亦無大問題,是兩情相悅而歡樂。但自從Einar套上絲襪開始,「Lili」在Einar內心甦醒過來,便極少跟Gerda行房,甚至抗拒。 因為「Lili」是女生,所以難以接受跟同樣是女生的Gerda親熱,在我的眼中是Lili跟Einar並不同,「她」不是愛著Gerda,對她單純是好友,並渴望成為女人,以致其後的行為,一次又一次傷害Gerda。 Lili其後頻繁的出現,Einar也沒有執起畫筆,再沒有畫著他所熱愛的家鄉沼澤。 在那時候開始,Lili佔了Einar很重的比例,「她」非常討厭這個身體。在電影中數個情節的舉動可以看到,他用雙腳把男性器官夾著,在鏡子觀賞猶如女生身軀的自己。 而當舞會那位男士想要觸摸裝扮成Lili的「她」,「她」只是笑著拒絕,因為「她」並不抗拒,只是當那位男士叫喚出「Einar」這個名字,「她」方知道男士著迷的並非以為是女生的「Lili」,而是知道「Einar」這個男人。 在法國模仿脫衣女郎妖豔嫵媚的動作,當仿傚女郎的舉止,觸碰到自己的男性器官,那個痛苦悲傷的表情很到位。 但Lili相對是自私的一個。當得知童年好友Hans (Matthias Schoenaerts飾) 造訪,「她」並非以「Einar」裝扮見他,而是用「Lili」面目去迎接Hans。 明明知道Gerida在旁會難受,還是選擇用一種女生對待愛慕男生的態度對待Hans。即將進行第二次手術,「她」明明知道Gerda擔心手術後遺症、疼惜「她」,還是問Gerda能否陪伴度過。 不得不佩服Eddie,看起來為這個角色減重不少,而且Lili裝扮的他看起來就是散發著嬌艷、帶點倔強的女人,在街上看到這樣的人,也不會覺得是男人。而且為「女人靈魂,男人身軀」多個痛苦難受的表情,都詮釋得活脫成為「Einar」這個歷史人物。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過最讓我無法轉移目光的,卻是妻子Gerda。這個角色在《丹麥女孩》中,成長得最明顯細膩且有血有肉。 因為愛他,所以放手。 為了Einar,她一步步後退、忍讓,由無法接受,想要他變回昔日的丈夫,變成尊重他的決定,就算痛極也要支持,成為「她」的後盾,縱使極其難受。 一開始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自信的美感。跟同樣是畫家的丈夫相親相愛,為業界恩愛的一對壁人。但同時在丈夫身上感到挫敗,因為Einar的前途順遂,而她懷才不遇;因為他們努力多時,仍未能懷孕,令她挫敗而一絲絲自卑。 前半部二人甜蜜如新婚,她對Einar一句「I am your wife. I know everything.」,都讓她的自信表露無遺。 當她目睹裝扮成Lili的丈夫跟一個男人接吻,知道這個「Game」玩出火了。 意識到嚴重性時候,她不能接受,並帶丈夫去看醫生,希望可以糾正他的「病」。在那個時代,這種心理狀態會被稱之為「不正常」,要進行各種幅射「治療」。 當看到Einar日漸衰弱、進行「治療」後的痛苦、醫生指丈夫是「不正常」,她選擇放棄「治療」丈夫。 最令她感到矛盾的,一直以來懷才不遇,卻因為繪畫丈夫女裝姿態的畫像,才能得到賞識。她只能藉著這個機會,帶丈夫離開丹麥到法國,希望他會有好轉,甚至為他帶來昔日好友Hans。只是丈夫以Lili面目見Hans,還在房間落著淚跟她說,Hans應該沒發現「她」就是「Einar」,她的心痛跟之前「I am your wife. I know everything.」南轅北轍。 她的畫展大為成功,對她暗生情愫Hans問起Einar時,刺中了痛處,此時此刻最想要在她旁邊,分享其喜悅的人,卻不在場。就算要求Einar以丈夫姿態擁抱她,「I want my husband」,因雨水和淚水全都化開的妝容,更令人動容。 後來,她為他帶來了可以施行變性手術的醫生 (也是大家最具爭議的舉動),可見她因為愛,所以想要Einar快樂。網上的聲音指因為她要Einar穿著女裝、為他帶來醫生,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 我個人認為她後來是因為愛,所以想要幫助Einar達成他的願望。當看到Einar急於成為女人,不按指示而多服用藥物,因為擔心而加以制止時,「Lili」說她不應管太多,Gerda的「You are my whole life」讓我眼泛淚光。 第二次手術時,明明不想要看到「她」受手術之苦,卻深知此刻「她」需要她,所以選擇趕到陪伴。當得知醫生令「她」痛苦,回頭瞪了醫生一眼,抱著「Lili」時,一切一切都讓人為她而痛心。 Gerda對Hans並非是「愛」,由始至終,她愛的人只有Einar,充其量Hans只是在她軟弱之時,讓她依賴的一個人。不過聽說真實的Gerda並不像電影中,陪伴Einar到最後,而真實的Einar亦比電影中對自身認知感到相當困惑,電影中的Einar是一察覺自己的傾向,一直都不算抗拒,亦不困惑。 男女觀眾看完都會各有不同的看法呢。 看這部電影之前,以為重心會完全落在Einar身上,看畢後反覺得描繪Gerda的角色更為細膩動人,在電影中跟Einar佔一樣比重,是絕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聽說男性觀眾的著眼點落在Eddie的Einar,覺得他拒絕Gerda、不想要成為男人的種種舉動,都使他們感到震撼,徹底感受到Einar當下真的厭惡男兒身。而女生就會不自覺憐惜Gerda的犧牲、痛苦和掙扎。 如想知道更多旅遊、觀劇觀影、美食資訊,歡迎到粉絲專頁——遊戲人間。 延伸閱讀 《The Intern》影評——以輕鬆搞笑的情節,教曉應有處事態度 《我的少女時代》影評——壞男孩為女孩變好,總比乖男孩犧牲更能俘虜人心? 【觀劇】要選擇怦然的愛情,還是相處自在的感情?—《今天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