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我曾經做過牧童,但放牧的是一只白鵝。 它來我家完全是一個偶然或者說是緣分吧,因為它是混在母親從小鎮菜場上買來的哺不成鵝雛的‘喜蛋’中光臨我家的。母親本打算煮了這些‘喜蛋’來當補品吃,沒曾想過,輪到要煮吃它的時候,它居然脫殼變成了一只淡黃色的鵝雛,毛茸茸的似一團絨球可愛的很。但是,我母親非常討厭它,說它‘很不吉利’,打算用火鉗夾之扔到江裏去。我和大弟哭鬧著激烈反對她這一行為,最後,還是我父親同意了我倆的請求,把它養起來。自此,我的牧童生活也就開始了。 凡是養過白鵝的人都知道鵝們的主食是以鮮嫩的鵝草為主的,它們就像高貴的公主那樣,你休想用剩飯殘羹或是枯葉槁草去打發它。我家的這頭白鵝也不例外,有時候,因為雨天我想偷懶省掉這天的放牧與拔草任務,但是,它卻絕對不同意!它會高昂著頭在家門前不大的院地上來回踱著方步,冒著大雨響亮地向我抗議。頗像西方國家示威遊行隊伍中走在前列的領袖人物。每次拗不過它的執著,最後我只能帶著它,在雨中沿著泥濘的小徑走向綠油油的原野,去繼續每天例行的放牧與拔草勞動…… 說到我的牧童生活,雖然這已是四十多年前的情景了,但那一幅幅自然成風景的畫面,到如今,每當我回顧往事的時候,還是能夠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毫不褪色。 那時候,在曦光漸亮的清晨時分或是在霞彩如燃的黃昏時光,如果誰能夠漫步在彎彎流過古鎮臨浦的美麗浦陽江畔,他只要稍加留意那江邊綠油油的青草地、或是江堤下密密的小樹林,他准能看到有星星散散的牧童們,或是悠悠地騎在牛背上放韁讓水牛信步漫遊、或是手拿著牧鞭不倦地調整著羊兒們漫散的佇列,而其中,有一個赤腳少年,他的褲腰間插有一根竹枝,手上拿著鐮刀,胳膊上挽著滿滿的青草籃、緊緊尾隨著一只漫步徜徉在柔綠地上的白鵝,那就是牧鵝少年的我。 由於借了‘文革’時期‘停課鬧革命’的光。所以,那時候我們這一代人是不用上學校去讀書的。雖然,我們失去了寶貴的求知機遇,但從親近大自然,擺脫種種的約束來自由發展各自特性這方面來說,我們又是得天獨厚的。就這樣我能夠每天尾隨著我這個白鵝夥伴,遊蕩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我可以在輝煌燦爛的陽光下舒心地仰躺在江邊的綠草地上、聽聽蜜蜂與小鳥美妙的歌吟、看看彩蝶翩翩的舞蹈、癡癡地幻想著遠山裏的故事、呆呆地細數著江面上貨輪耕起的朵朵雪浪花、出神地眺望著無垠的碧藍天空……在這樣的快活林裏,我的牧童生活真是樂趣無窮。我相信,我的白鵝夥伴也同樣地快樂萬分,因為它很快地長大,變成了一個優雅妍美的鵝美人。那時候通過觀看前蘇聯影片《列寧在十月》和《列寧在1918》,我們都知道了有一部芭蕾舞劇,叫做《天鵝湖》。所以我和大弟都稱呼我這白鵝夥伴為‘天鵝’。儘管,我們並沒有見過真的天鵝,但我們認為‘天鵝’就是高貴美麗的象徵。 我家的‘天鵝’不僅僅雍容華貴、光彩照人。而且,它還特別地通人性、重情誼。也許它並不知道,它的生命是我和大弟反抗‘暴力’爭奪而來的。但它一定知道,它是在我的愛護和精心餵養下長大的。所以,‘天鵝’對我的情誼是特別地深厚。我們全家人都知道;每天只要看到‘天鵝’激動地踏起優美的舞步、扇起它皎潔的雙翅、昂頸向天高唱的時候,那就表明,再過五六分鐘我肯定就會到達家門口。除了這一奇觀之外,‘天鵝’還曉得我何時將會離家外出,它會堅定地守候在大門口,等著我和同伴們出發的時候,‘天鵝’就會堅決地尾隨我們,任你叱吒驅趕它仍然不離不棄地牢牢緊跟在我們的後面…..在我家鄉的小鎮上,我家‘天鵝’的奇異之處是頗有些小名氣的。但是,每個人都想不明白,我家‘天鵝’這樣的第六靈性究竟來自於何方? rocky road Walking is fair to everyone 我滿懷希望的時刻 At that time You give me free 燈火闌珊 You give my heart dream of flying quietly efforts Now of I, play bea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