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年冬天,我大概上小學二、三年級吧,跟隨父親到村裏的水池邊挑水,看見幾個大孩子在冰面上玩冰車,便纏著父親做冰車。父親忙完手頭的營生,就找來幾塊木板和幾段鋼筋,開始自己照貓畫虎地加工起來,車架模樣大致不差,還連夜趕制了兩只冰錐。第二天早晨,我迫不及待地來到水池旁的冰面上,迅速放好冰車,盤腿端坐其上,手握冰錐向後用力,滑行一段後便翻倒在地,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再滑行再翻倒。幾次翻車後,父親終於發現癥結所在,一是做冰刀的鋼筋太短,二是兩側的距離過近,快速或者轉彎時便容易栽跟頭,只好回家深入研究不斷改進,經過幾次改造後才算大功告成。學會滑冰車不久,我便不再滿足於水池邊的小片冰面,於是不惜背負冰車步行數百米,與小夥伴們一道成群結隊地轉移到村外更為廣闊的河面上無論在什麼年代,追求幸福都是永恆。 在我的記憶中,老家村子西側有一條小河,村民們叫它魚溝,據說源頭是一眼清泉,因此一年四季流水不斷。小時候經常和小夥伴們到河邊玩耍,夏季學游泳,秋季逮螞蚱,冬季滑冰車。夏季的時候,涓涓河水清澈見底,纖細苗條,曲曲彎彎,河內小魚遊蕩青蛙鼓噪,兩岸水草豐茂野花盛開;到了嚴冬時節,小河便開始發展壯大起來,上層是堅實的冰面,下層是潺潺的流水,最後竟變成龐然大物占滿了整個河床。 我一是膽小怕蛇,二是不識水性,對游泳記憶不深,唯獨對滑冰車記憶尤深,其樂融融。記得那時候,天氣特別寒冷,小夥伴們個個頭戴棉帽,手戴手套,儘管小臉凍得通紅,手腳凍得冰涼,還是樂此不疲,時而自由滑行,時而比賽速度,不到太陽落山絕不歸家。午後,太陽照過的冰面開始有了淹水,於是有人濕了棉褲,有人濕了棉鞋,因害怕大人責罰,便在半路上攏上一堆柴烤火,有時離火太近難免會烤焦了衣服烤焦了鞋襪。我的衣服後背上就曾燒過核桃大的一個小洞,回家吃飯還遮遮掩掩,生怕被母親發現,但最終還是被發現了;母親沒有責備,更沒有打罰,只是說以後要小心一些,然後默默地取過針線,一針一線地把棉襖和外套全部補好,補了兩個整整齊齊的圓形補丁。哎——一晃三十多年了,只可惜物是人非,小河早已消逝,母親也已去世,一切往事只能在夢中追憶了。 星期天下午,我專門帶妻子和女兒到公園去滑冰車,不為別的,只為再見那冰車滿河飛。七歲的女兒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冰面,更沒有見過滑冰車的場景,剛開始滑冰車有些笨拙,慢慢地就熟練起來,而且越滑越快,越滑越穩,開心地滑了一圈又一圈,耳朵凍得通紅也在所不惜,銀鈴般的笑聲一直不曾停過。遠處的冰面上的遊人可真不少,有三口之家,有二人世界,有三五成群,都在盡情地玩耍遊戲;岸邊的小徑上游人三三兩兩,有散步的,有遛狗的,有健身的,都在悠閒地享受生活;西邊的天空上,夕陽如火,晚霞似錦,明暗相間,斑駁陸離,是那麼幽靜那麼和諧那麼自然。 歸家途中,我在默默地想:現在黨的政策確實是好,人們的物質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開始追求更多更好更高的精神享受,公園已經成為全縣人民休閒、健身、娛樂的極佳場所。作為公園的管理者,我們應該盡心盡力、盡職盡責地把她建設好管理好,努力創造出更優美、更舒適、更清潔的宜居環境,服務於最廣大的人民群眾,這不僅是我們的義務,更是我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