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动化社会》中,斯蒂格勒十分明确地指出:“从1993年开始,随着所有人都可以借助网络,借助万维网技术进行网络式的阅读和书写,数字技术已经让超工业社会走向了无产阶级化的新阶段——在这个阶段里,超工业时代成为系统愚蠢的时代,也可以称之为功能性愚蠢的时代”在斯蒂格勒看来,人工智能是一种药,在给精英阶层和社会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在社会功能上加速主义,让那些只能从事专门劳动的个体变得愚蠢,也就是感受性的(sensuel)无产阶级化,因为在人工智能的发展过程中,作为人的思维智能和感受性(sensibilité)的正常功能也被剥夺了,人类只能按照数字化和自动化的人工智能技术框架来运行自己的功能。他们没有感受,没有智能,只有一味地迎合固定的话语套路,充满躁动情绪,在资本的眼中,他们是最理想的消费者,因为一句“黑色星期五”的口号,就能让他们填满购物车。而另一方面,感受性和智能上的无产阶级化也造成了政治上的盲动,他们手中的选票不再是经过理智思考的产物,而是被数字和人工智能技术控制的票仓。一旦无产阶级在功能上变得“愚蠢”,即被技术剥夺了自我思考的能力,成为感受性的“无用阶级”,他们自然会沦为右翼民粹主义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