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叫我用一个形容词形容自己到现在的人生,可惜自己国文堂只顾睡觉,所以也说不出几个自己可以用的形容词,或者说: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不是说自己生于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我家其实很完整:最基本的父母加一个弟弟。我说的不完整是在小学生涯中自己的懦弱还有无知,居然以为把自己关在一个密封的环境里面可以让自己不再受伤 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一个维系友谊的一个能手,可以说:到小六为止,我都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像一个平时文静的小学生般写写字,画画,又或者偷看一下自己喜欢的女生。这样的日子虽然乏味,但是却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变得封闭起来,虽然把自己的心里面掏空,希望有人可以突破层层难关去进入这个大殿,却不知道所有愿意跟我打交道的人早已被门外的关卡吓得不敢进来了。 记得小二刚开学的一天,老师叫我们写一篇关于自己的自传(虽然那个年纪写自传也没什么好写),我当时还不知道世界的险恶,就照直的把我自己写下来。老师也很恰巧的捡起我的那一份作文叫我朗读,偏偏自己的口语表达却是差到一个不能接受的极点。听着班上的一片耻笑声,我努力的强忍泪水尽力的念下去,直到我听到有人说:‘你回去吧口吃怪!’ 我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我大喊了一句:‘你们尝试一下叫一个从来没有机会接触社交的人说话啊!’然后再一下子撕破那份写着九十分的作文,跟老师说要去厕所,就冲了出去。 不久老师就派了男班长过来找我,那时候我躲在了最后一个厕格以为没有人会听到我哭,但是却听到男班长的呼唤,我只好认命:只能回去面对我不想看见的那堆恶魔了。 那个时候,法家思想‘人性本恶’已经深深扎根在我心里。 就这样,我就一直孤独到小六,当换了环境的时候人终是会更加的孤僻,我也不例外。直到我收到噩耗:最宠爱我的校工在那天死了。 那个校工是最宠爱我的,有时会跟我说大道理,有时会请我吃糖果。有一次课外活动完了之后好晚了,爸妈却没有来接我,我又不懂用电话,也是那个校工帮我打电话回家,我已经把它当成我的爷爷,滥用他的宠爱。 还记得那天我整天都在哭,哭得很厉害。可是却没有人愿意接触我。直到他来到。 他叫林胤南,一个坐我旁边的男生。我以为他是来奚落我的,他的行为却出乎意料。 他彻底把我从谷底拉了上来。 可惜这样又如何?已经是最后一年,在最后一年才接触到真正的好友,到最后还是各散东西。在最后一天,我怀着这样的心情,互相交换纪念册。 在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我哭了。 原来小二那年,他没有笑我在出面的表演,本来还想出去找我回来,只是那堆同学和他聊天,男班长出了去才记起。 我边含着泪笑,边在新的手提电话上记下他的电话号码。‘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