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熟悉的小河已經幹枯,往日清清的河水早已不見。回頭看看來時的路,依稀一位少女踏車而來,腦後的馬尾隨風飛舞,紫色棉衣被太陽從身後鑲了一個金圈,明明是凜冽的冬日,她的臉上卻漾著春的氣息。 她把單車在橋頭放好,蹲在河邊,清脆的水映著她被風刮紅的臉龐。她挽起袖子,用手撥開水面的薄冰,探著身子往下,往下…。我張大了嘴,怕她不小心掉下去。她猛的一抓,站起身,一把綠茵茵的魚草閃著水光,她輕輕的抖抖水,一轉身放在車後的簍子裏,把手甩了兩下,騎車而去。 我愣愣的看著她遠去,她是如此火熱,青春逼人,過把年的冬天依然凜凜,她卻抓了一把春回去。淚水模糊了雙眼,那個當年的我呀,慢點走,,只一點…… 風撩起我的頭發,陽光刺疼我的雙眼,冬日陽光也能刺疼眼睛嗎?它應該是溫柔的,暖暖的,不是嗎?親愛的陽光呀! 站在十字路口,小時候上學走過的路面貌依然。路中心的土橋無數次的在夢中出現。橋下窯洞旁的兩棵榕樹早已不見影蹤,記得我們幾個在榕花茂盛時,放學不回家,爬上去折幾枝待開的回去,隨便找個小口的瓶子裝上水,把它小心的插進去,放在窗臺上,第二天早上欣賞的發現竟開了! 我原本想它不會開的,沒想它就開了,熱熱鬧鬧的紅,在窗臺上怒放著,初次見它開花我仔細看了半天,細小的花蕊,一根根的,每一根頂上一朵小花,無數朵小花組成一朵大花,花瓣也細細的,絨絨的,大概因為這才叫榕樹吧!我是這樣認為的。寄托一份戀人的思戀,你我如初見,何須傷感離別。流觴的曲水,難得一時的安靜。 從此每年花開時節我都回折上幾枝,而它的表皮太光滑,可能我攀樹技能不高,每次都被掛的一道一道,我卻樂此不疲,我家的窗臺也因我變得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