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抵澳後一天發生了劫持人質事件的martin place路祭現場,願世界平安!) 去年十二月中,終於實行了半年前已落實的計劃。實質上到飛機起飛前的一刻也沒有怎樣計劃過,只是本來打算完成臺灣的旅程便起行。結果卻因為家事以及雨傘運動,延至年尾才出發。 工作假期的第一站定了在悉尼。因為悉尼本身有可靠的朋友,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人幫忙;二來,來自大城市的人,始終在城市中會比較容易適應,可以減低思鄉的程度。來澳的第一個月,就在悉尼渡過了。 由於個人經濟問題,帶來的資金只有一千五百元澳幣,約一萬元港幣。悉尼物價高,衣食住行各樣都是生活成本,所以我急不及待的要找工作。抵澳的第一個星期,我便不敢怠慢,每天都到街上或網路上找工作。到街上派履歷表是背包客在城市找工作的其中一個主要門路。但這種方法其實成本甚高,未上班先要付車資,而且在悉尼的成效不高。我派發的履歷表應該有四五十份,當中只有兩至三份有回音,可能是約我去面試,或是試工。在「今日悉尼」(求職網站)找工作,收到的回覆會比較多,而且成本較低。另外,買報紙也是一個成本較低的方法。但有些工作,例如工廠,卻仍然需要親身去求職,因為這些公司並沒有提供網路申請的方法。 好不容易,我在抵澳後一個星期多,便得到了在中餐館當服務生的工作。在這裡找工作,大都要經過免費試工。公司會透過試工,看看應徵者的工作能力、態度等等。有些公司比較有良心,或者工作相對簡單,可能一兩個小時的試工就會決定請與不請。但這家中餐館的試工卻長達四小時,讓我覺得有利用免費勞工的嫌疑。工資低就不在話下,但卻要兩個星期才發一次工資。背包客來澳所找的頭幾份工作,多數都是黑工:工時長,工資低,假期沒補薪,沒保障,沒勞工保險。我聽其他一同工作的同事說,這家餐廳的老闆真的試過因為辭職的通知期不足兩星期,結果前面的工資都沒發。同事又說,這家老闆經常拖工資,或故意把工資算少了。我每天都在擔心一旦他不發工資給我,那該怎麼辦?我想邊做邊找一份新工作,但每兩星期發一次工資,辭職又要兩個星期通知,而新公司又要我立刻上工,情況便有點難搞。心裡害怕,一旦說了辭職,便會借故扣我工資。在中餐館工作的日子,每天都很憂心,都提心吊膽,想說應該怎樣才可對自己較有保障。結果,我還是只做約三星期,因跟某一位同事有點不和,所以辭職了。 失業了一個星期,銀行戶口的銀碼逐漸下降。我在一星期後找到了subway的工作。在subway打工其實就是當雜務,因為全家店就只有四五個人。本來以為subway是外國人的公司,雖然未致於白工,但應該都較有保障。但我找到的這家,都是內地人開的公司。頭十二小時只有六塊錢的薪金,距離這裡的最低工資差不多有三倍之多,比起在中餐館工作的工資還要低很多。而且subway的工作一點都不容易,壓力很大,並不是想像中的輕鬆。我聽說朋友也是做subway,一進去便有十三塊錢時薪,跟我做的這一家分店差太多了。 本來工資低,工作辛苦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工作保障的問題。澳洲政府本來訂立最低工資,以及一系列的勞工保障法例,例如假期上班要補薪等等,都應該有其核心理念。在悉尼的大商場或超市都是公眾假期不營業,或是提早關門。這些措施都是出於對員工本身生活的尊重,以及整個工作生活平衡的氣氛所造成。澳洲人視此等措施為基本人權。身為背包客,福利差一點也許是無可厚非,始終親疏有別。但我卻不認為人權的界線要退到只有靠運氣才能得到保障。背包客在這裡受到剝削屢聽不鮮,有太低工資,工時太長,不發工資等等,連基本生活都難以維持。親疏的分別真的去到這種程度嗎? 悉尼是一個種族多元的城市。中國人,韓國人,日本人,泰國人,歐洲人等等都會在這裡家居,找到自己生存空間。事實上,背包客和留學生擔當了很多澳洲人本來不太會做的勞動工作,就像香港輸入外勞的情況一樣,我們在這裡協助推動本地居民的經濟及生活,維持他們的生活。然而,在這一個多月裡,就只有自生自滅、碰運動的感覺。我沒有說福利和工資一定要與本地人平起平坐,但也未至於連生活都維持不了,連發不發工資也沒有保障的情況吧! 人離鄉賤,在這一個多月,有很深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