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說法是,在背誦的時候可以學會新的詞,比方說背下「蹊蹺:怪異而違背常情」時,就能再學會「怪異」和「違背常情」兩個詞牙齒痛。有老師舉例,一位程度不好的學生把「蹊蹺:怪異而違背常情」寫成「有些事很奇怪,讓人覺得好像應該不是平常生活就能看到的樣子」。這個學生很努力地把書面語的注釋用口語解釋出來,撇開用詞冗贅的問題,我覺得也是頗不簡單急救課程。根據教育部辭典,違背常情的意思是「違反一般的人情與事理。」而學生把它解釋成「不是平常生活就能看到的樣子」。看來這位學生認為「一般的情理」就是我們在生活中的所見所聞,卻忽略了「情理」其實也包含很多看不見的規律和推演。也就是說,這個學生顯然對「違背常情」的理解是有侷限的。今天多虧了學生用大白話努力地去說明,才讓我們看出了這個侷限。相反的,如果學生們都把「怪異而違背常情」完美地背出來,是否就代表他們真正了解了這些詞彙呢?此外,老師也說這個學生的解釋過於冗贅,言下之意似乎是背注釋能解決用詞冗贅的問題。辭典的解釋多是精練的書面語,背出來工整漂亮,但這代表學生平常在寫作、說話的時後就不會用詞冗贅了嗎弱聽?回到詞彙量這個關鍵的問題。詞彙量是溝通、思考、學習的基礎,可以說是通往所有知識的大門,也是各國語文教育注目的焦點。然而詞彙量其實也是一個社會問題,非常吃家庭環境,根據瑞典統計,從小家裡有親子共讀習慣的孩子,在17歲的時候會有5萬個詞彙量;而沒有共讀環境的孩子,則只有1萬5千個詞彙,活生生差了3萬5千個詞。由於先、後天環境影響而「程度很差的學生」,一直都會存在。而當我看到各國都在從促進閱讀習慣著手時,台灣則是把責任都推給國文課,於是國文老師只好不管學生程度如何,大家一起填鴨。弔詭的是,台灣孩子每天放學回家忙著寫作業、花時間死記硬背,結果無論是 PISA 的閱讀表現還是 PIRLS 國際閱讀素養表現,都沒有比瑞典孩子更好。我們賠掉了童年和青春,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真的想為當年的自己和今天的台灣孩子叫屈。想增加學生的詞彙或是運用語彙的能力,有太多更根本、實際的方法。尤其是詞彙量,瑞典「國家閱讀委員會」和政府定期修訂國家行動計畫(National Action Plan),明確指出「提升兒童和青少年閱讀環境是整體社會的責任」。國會編列預算輔助醫院、學校(所有科目)、圖書館、媒體、出版社、書店等各界相關機構,推動更健全的少兒閱讀環境。相對的,讓國文老師獨挑這個重責大任,試圖用每學期十餘篇課文的閱讀量和一個接一個的考試來提升學生的語彙能力,是很強人所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