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730 M20,M21 | 特寫 | By 李兆祥 2008-12-16 把有機變為生機巴西Ubajara 陽光、海灘、比堅尼、足球、森巴、雨林……這是大家印象之中的巴西吧？其實幅員甚廣的巴西，在接近赤道的地區，是一片又一片的沙漠地帶，地質之貧瘠，讓當地人成為巴西人均收入最低的其中一群。有幸得到商業機構的開發，藉著種植商業價值極高的針葉櫻桃，利用有機耕作把沙漠打造成綠洲。這回不但令大家明白甚麼是「人定勝天」，也令我們對有機耕作有一個新的認識。 撰文：李兆祥 攝影：李兆祥 (部份圖片由Amway提供) 鳴者：Amway Nutrilite從來要飛抵熱情大陸南美洲，都不是容易的事，除了票價高昂之外，超長的飛行加候機時間，未出發先看行程表也教人額角冒汗。由香港到紐約再到巴西聖保羅市，然後再轉飛北部Ceara省的Fortoleza，再乘巴士到內陸目的地Ubajara，差不多用上了48小時，少點能耐都支持不了。如此浩瀚跨步到地球另一端，當然不是為了參加森巴嘉年華；事實上今次是一趟體驗商業和環保之間平衡的旅程，令我大開眼界。 農莊偌大如港島四分一 在小城Ubajara裡，有由大企業開發的「安利紐崔萊巴西有機農場」(Fazenda Amway Nutrilite do Brazil)。它是一個取得國際組織有機認證的有機農場，也是南美洲其中一個最大型的同類型有機農莊。接觸過不同地方，包括香港、英國、澳紐等不同的有機農莊，但絕大部分都是小規模家庭式，或者是由推動綠色生活使命的自願團體所辦的小型有機農莊吧了，所見過最大規模的，也不過是半個維園般大的面積。當我們以為這樣已稱得上是「大」，這個Ubajara的有機農莊令我知道原來這樣叫做「巨」：1,660公頃，四份一個港島的面積，亦即是整個東區的大小。試想想，整個東區甚麼商場、屋苑都消失了，只有水果、蔬菜、不同高矮的樹林……不得了！ 主管開發這農莊的Richard Charity，一邊領著我們遊走這一片綠意盎然的大地，一邊縷述開拓這農地的經歷，教我們驚訝的是，原來農地的「前世」，竟然是一片沙漠！Richard解釋：「巴西雖然是個農業大國，據我所知有很多豬牛雞肉類都出口香港，但你們知否全國原來有30%土地是沙漠？大部分集中北部赤道一帶，而Ubajara位於其中一個土地最貧瘠的省份Ceara。」可想而知，要從昔日的紅土打造到今天的翠綠，Richard和一班同事這14年間所花的汗水與心血，一定多得難以想像。 新舊良方創造理想條件 話說十多年前，農莊的母公司希望在巴西找一塊適合作有機農場的農地，為營養補充劑(food supplement)提供天然純正材料，結果找到Ubajar很小的一片綠洲。因為土地長年未受任何化肥、不良物質影響，為建立有機農莊提供不俗的條件，但當時還得要面對運輸不便、環境資源配套不足、沙漠土質、每年8至10月可摧毁植物的季候風等不利因素。 Richard和一班同事用上很多傳統跟嶄新合一的方法，把問題一一解決。首先他們先種植很多根部特長的植物，藉它們把埋於土地深處的養份抽上來，讓養份走近地面，亦有利於植物吸收滋養。沙漠鬆散土質令水份高速流失，於是他們又利用上置式灌溉系統，製造從上灑下的人造雨，配合傳統在泥土灌溉的方法，讓每株植物每天可以吸收到近80公升水份，長保「水頭充沛」。矮小的植物如針葉櫻桃樹，旁邊就會種有一排特別高的樹木，作為防風林保護矮樹，這就不用怕被狂風直接吹壞。 強健碩大的有機果菜 提到針葉櫻桃，其實它正是開發有機農莊的主因，因為一小顆針葉櫻桃等於4個橙或以上的維他命C，是生產健康食品的上佳材料。當我們以為1,600多公頃的農地，應該全種滿了這種針葉櫻桃，就可以取得最高利潤時，Richard糾正我們的想法。「其實種針葉櫻桃的地方不足500公頃，而且混雜了不同的物種。」在當中，滲入了熱情果、椰子、石榴、腰瓜、各式草藥、時令蔬菜，更有牛羊畜牧區，以及養蜂區。「真正的有機耕作，多樣化是重要一環，這樣才可達至一個完整生態環境、大自然食物鏈。」Richard如斯解釋。 的確，這有機農莊內，動植物緊扣一起：牛隻吃草以外，還會吃抽取完維他命C的針葉櫻桃渣滓，而其糞便就被送到填肥區，跟其他植物渣滓混合而成的「雞尾酒」(cocktail)天然料，物盡其用又環保。這裡不使用化學殺蟲劑，而從印度引進一種名Neem的樹木，以取樹液混合天然肥皂水，造成一種天然驅蟲劑。 所謂事實勝於雄辯。有機蔬果在我們心目中，多數都是甜美有餘但賣相不佳，破損多而瘦弱；但這裡的蔬果都長得肥壯，翠綠飽滿的綠葉菜蔬、拳頭般巨型的熱情果，看得大家有點不相信─—它們真的是有機蔬果麼？ 從小學習有機概念 正因需要不少勞動力，農莊就近村莊的民眾，自然成為了招聘對象。村民世代都以務農為生，他們的經驗固然有利於有機農莊；反過來對村民而言，他們從中學到的環保有機耕作技巧，也可以用於自己的田地上，幫助改善自己的生計和將來。 另一方面，為了履行「良心企業」的使命，有機農莊除了安排不少福利，如讓員工享用價廉物美的有機蔬果及草藥、免費巴士接送、較先進的醫療福利外，更為他們的子女建立學校，讓他們可得到學習機會，也可從中學懂環保的有機耕作概念及益處。學校裡有一片由學生打理的小型有機農田，讓小朋友身體力行地學習和運用有機耕種法。小農田的領袖生Cassandra告訴我：「我們用午餐吃剩的生果、蕉皮等，跟家裡貓狗的糞便，以及附近拾到的枯葉等製成天然堆肥，就可以種出又大又美味的大椰菜。」Cassandra又說他們種的椰菜沒農藥，人體沒不良影響等等的好處，看來Ubajara這片沙漠綠洲相當有希望。 有機耕作令鄰舍都「有機」在Ubajara區內的一些農民，會跟大型農莊合作，一起種植針葉櫻桃，增加收成的同時，鄰近的農戶也從中學習到有機耕種的好處。其中一位農戶Lucice Oliveira女士3年前便從傳統耕作轉為採用有機耕作，並改以種植針葉櫻桃為主要收入來源。有機農莊提供針葉櫻桃樹苗外，更教授Oliveira女士耕種技術，令其他農作物都可以受惠。她說：「以往農作物一年只得3次收成，改以有機耕作法，每年有6個月都是收成期。」連她種植的熱情瓜、橙都一樣飽滿甜美。 不止耕種，Ubajara的其他民眾或多或少都受到有機農莊的恩惠。負責接待我們一班外地參觀者的Raquel，是Ubajara土生土長的姑娘，她帶我們看農地又看小鎮風光，還登門入室家訪。Raquel中學畢業後加入農莊工作，同時得公司全費資助到大學進修。她說如十年前農莊沒出現，今天她以及很多同事們，可能只是一個在田地工作的土包子，不會如今天可以接觸到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 Raquel還帶我們造訪一位親戚的家，這是一家在Ubajara薄有名氣的釀酒小店，除因為女主人所造的甜酒、點心了得，也因為她的老爺Alfredo是當地的名人所致。Alfredo除了患有輕微老人癡呆症，93高齡的他依然精神不俗，經常會在客人面前吹奏巴西傳統小曲pife。未病發前，他更曾經以89歲之齡推出過個人CD，可算是當時巴西最年邁的「樂壇新人」。這幾年女主人要兼顧Alfredo和打理業務，做得兩邊都不討好而令生意大打折扣，幸好不少來造訪有機農莊的遊人，會順道一遊Ubajara，間接令她的生意也好轉了，讓女主人繼續經營下去。 其實我們想像不到有機蔬果可長得肥壯，Ubajara的民眾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當年他們也曾質疑一顆小小的針葉櫻桃，可以為他們帶來甚麼。結果，今天的綠洲、鎮上的興旺、人們得到更多的選擇，應該是他們造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旅遊備忘 簽證：持BNO或特區護照皆無需簽證，可於巴西逗留90天。 機票：香港暫時沒有直航班機前往巴西，需於美國或歐洲轉機，經濟位來回香港及最接近Ubajara的大城市Fortoleza的機票，連稅及燃油附加費約38,000港元。 參觀農莊：想親身參觀有以下兩個方法─‧Amway與浸會大學有機資源中心（HKORC）合辦「安利紐崔萊巴西有機農場暑期實習計劃」，經遴選的大學生可在暑假到該農場體驗兩個月，詳情可致電 2969 6333 查詢。 ‧農莊平日開放予一般人參觀，但要先電郵至raquel.noqueira@accessbusinessgroup.com，要求農莊事先代為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