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女兒在幼兒園認識了不少新朋友, 連帶我也認識了他們的媽媽和家庭。我的朋友圈愈來愈大, 生活也開始添了色彩。還記得那位天生卷髮又常紮著辮子的可愛小女同學嗎? 自從認識了她媽媽之後, 我們時有往來。她的丈夫跟我丈夫是在同一個行業工作, 故很快便稔熟了。後來她又介紹了另外四位也是剛從香港移民過來的太太與我認識, 彼此的孩子也在讀幼兒園, 但住在不同區份, 丈夫全是 「太空人」。看來, 九十年代移民澳洲的人對前景都沒有多大的信心, 可能因為當時香港發展極為迅速,且非常繁榮;相對下,澳洲較為落後,而且剛剛走出了經濟衰退,經濟並未完全復甦。我知道不少移民家庭都是由妻子去放棄工作, 帶著孩子在他國 「坐移民監」, 直至申請到入籍為止; 丈夫則留守香港, 保留後路。中國人 「男主外, 女主內」 的傳統觀念始終是根深蒂固的。人的際遇通常都是這樣: 當你去到一個自己認為是高峰點的時候, 上天會為你安排另一途徑, 要你從舒適區中走出來, 接受磨練, 或接受一個新的任命。這個異國新環境, 新挑戰, 我願去闖。 因為凡事都有得有失, 這不是人生常態嗎? 我們這群母親都曾是職業女性, 當中有的是政府高官, 有的是自己經營生意, 有的在名店內工作, 有的是丈夫生意上的後援, 有的是醫生太太。但我們都會利用這段 「監期」 , 或報讀課程來增值自己, 或為丈夫的生意開拓澳洲市場, 或純粹為將來可以走更遠的路而休息充電, 態度都是正面和積極; 而我便是在孕育著一條小生命。假日, 我們會帶同稚子們輪流到大家的家裏玩樂, 或一同到公園玩耍, 燒烤和聚會, 籍此互相鼓勵和扶持, 好能排解間歇性浮現的負面情緒; 而我們的丈夫要在香港記掛著 移徒到在他邦的妻子和兒女, 心裏也不會太好受吧!談談與我們一起從香港移民過來的其餘的三個家庭吧! 他們都各有孩子。 起初我們時有聚會, 但這三家的孩子們都已十來歲, 跟我的女兒在年齡上相距至少有七八年, 故較難混在一起玩耍; 而且那三個家庭的太太年齡相若, 丈夫同樣是 「太空人」。她們常結伴與我們的 「盲公竹」 明叔叔的妻子一起串門子, 一起搓麻雀, 生活不亦樂乎! 他們的子女都同在附近的一兩間中學就讀,故經常見面, 十分熟絡。我身懷六甲, 又不愛搓麻雀, 所以只是間中參與他們的聚會, 聯誼一下。只要我們這幾個家庭中的任何一位 「太空人」 丈夫回來悉尼, 必到住區內唯一的中餐廳筵開兩席, 高興一下。除了香港移民過來的朋友, 我還認識了區內的一些外籍天主教徒。逢星期日, 大家都會到聖堂一起參與彌撒; 還會定期在一些教友家中舉行小型的祈禱會, 研讀聖經和唱聖詩。這些籌備祈禱會的熱心教友都是經常為教會服務的資深信徒。他/她們會先把居室的一角佈置得很有宗教氣氛, 並預備好卡式錄音機來播放聖詩, 還安排好咖啡茶飲和小食, 讓參與者在祈禱會後再茶聚一番。我很喜歡這些宗教活動。大家一起祈禱, 一起獻出無私的心來服務, 令人很愉悅。其中一對澳籍的恩愛夫婦, 便是其中的表表者。他們雖然年過六十, 但仍是我們堂區的中堅分子, 除了在主日為教會工作, 還在平日到區內的學校擔任宗教導師。他們和藹可親, 間中也會打電話慰問我這新移民, 或了解一下我的女兒在適應上有沒有遇到難題等等, 主內共融的關愛之情, 很是窩心。他們是我的模範, 我很感恩認識到他們。不以利益為前題而建立到的朋友關係是最真誠, 最健康的。我就在這種感恩的心情下, 將日子過著, 過著,過著。很快臨盆在即。丈夫安排了他的媽媽和他一同過來, 陪我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