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仁心?濟世為懷? 很多時候我覺得醫生連基本德行都沒有。 有一天有位上級在說:「為準備考試,花了半小時檢查病人和回答他們的問題,離去時突然護士說病人的血壓有點低想我檢查一下,我只好說其實我不是照顧他們的醫生...那一刻覺得自己很骯髒。」 醫生是一種需要終身學習的職業[Citation needed*],除了書本的知識,我們也需要很多的臨床經驗。而我們的臨床考試,就是會把我們和病人關在一起,通過問題和身體檢查,去斷症再和建議治療方法。假如遇上一些病症和病徵是我們沒有見過的,那麼考官恐怕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 為了接觸和了解不同的病症,從低年級開始,我們便向躺在醫院的病人下手,聊聊天,聽聽心,其實是一個很愉快的經歴。 當我們對常見的病症有了了解,便想尋找罕見的疾病,畢竟常見的病每個學生都懂,懂得罕見的那些才會顯得不平凡。 只可惜,這些機會不常有。 罕見的都總會有一大批醫生和學生爭相接觸。弄得病人不耐煩,沒有時間休息。病人睡著了,我們不好意思打擾。病人有家屬到訪,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的天倫之樂,始終我們學習的事與他們的治療無關。 久而久之,我們發覺這種學習方法並不湊效。 低年級時,曾經有一位高年級對我說;「病人睡著了,不打緊,在他附近裝作鈴聲響,或故意弄跌椅子把他吵醒,然後等三分鐘才去打擾他。」 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真的這樣做,但至少那時我還是認為是不道德,會跟病人說我是一個學生,看看病人是否願意跟我分享病情。 之後我發現說不的人當中,有些是因為很累所以可免則免,有些則是個人不願意分享。 所以高年級時,我也很少提起學生兩字。通常我會說我是在哪個部門來的,和想做什麼的。基本上病人都不會拒絕。 不禁的想,到底我們用心的學習,是用來應付我們的考試,還是想用來服務社會? 有一次去幫病人抽血,突然病人問;「啊,你現在幾多年級了?」 我停下來,驚奇的想了一想。「你怎知道我是一個學生?!」 我心想,大慨是我的樣子出賣了我吧...突然覺得有點良心過意不去,因為沒有事先告訴他.... 「不要緊呀,你們要學習的嘛。」 其實回想過去,有很多、很多位病人都曾經在痛苦和疲累的狀態下,默默的逹成我們的要求。雖然口說不要緊,但其實跟本是在勉強自己的身體。而他們也很清楚幫助我們並不會對他們的治療有什麼影響,但也願意慷慨分享患病的經過,希望能夠幫助其他患有同樣病情的人,獲得更好的治療。 感謝你們無私的分享和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