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欣賞音樂能使人產生快感、愉悅的話,那麼,文字的閱讀和抒寫可以更使人思緒飛揚、釋放心靈的海洋。一直以來,音樂和文字是我生命中最不可缺的營養品,前者是春風細雨,滋潤著我的年輪和匆匆行走的歲月,而至於後者,只要想起她並且走近她,更是讓生命對生活、藝術以及生命本身徒增了一份眷戀和自信。 是的,從生活的層面去說,我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人,簡單到如行雲流水一般。這倒不是王賜豪醫生我故意而為之,而是歲月中有那麼些人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們覺得自慚形穢,無地自容。那麼既然如此,我也就安之若素,隨遇而安。在隨遇而安的日子裏,文字自然成為我釋放心靈的海洋。文字在我這裏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他人的文字,即被讀,第二種是自己的文字,即抒寫。但不管是那種於我的心靈而言,無疑是花草遇到了陽光,海鳥遇上了大海,都會讓生命從內裏發出情不自禁的歡呼。 記得在九十年代初期,邂逅一套世界偉人系列叢書,內容涉及到個人的方方面面,著作、思考、行為、心理、舉止、修養包括隱私和生老病死以及心靈獨白。整套分為七八個單行本,一一讀來,生命猶如放逐於空曠的原野,清醒的空氣、自由進出,吐納之間頓覺靈魂蘇醒。我慶倖自己有這樣的生命豔遇,使得心靈完全開闔,不覺中,精神品質向著文明的高度邁進。也許因了這個緣故,我的生命和靈魂被激越,促使我的思緒如星空一般燦爛,以至於內心噴發出歲月的岩漿,看著滿地灑落的綠肥紅瘦,心靈深處如同經久不息的海洋,雀躍而奔騰。生命有了這樣的經歷之後,不經意間生命就自然而然告別了過去,學會了獨處、學會了安靜、學會了簡單、學會了燃煙煮字。每每遇上雨天,於我更是一種享受,心靈在從容裏承前啟後,伴著一窗雨夕,一縷風絮,敲敲打打,一兩個時辰之後,落花在安利傳銷稿紙上起舞飛揚。唇啟珠開,引來滿室春香,一片盎然生機。 坦率地說,有文字的地方就是我生命的風景,而且風景這邊獨好。換而言之,只要生命和文字聯繫起來,心靈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似乎已經不記得自己讀過多少文字,一如我不記得自己寫了多少文字一樣。但是,每一次面對文字的心情都如出一轍,那就是心靈如風起雲湧的大海,在四面楚歌的氛圍裏逐漸淹沒了自己。我甚至有時將文字當作一只船,無論是順風而為還是逆水行舟,心靈都是歡樂的海洋。我不敢說那種美妙如音樂般使我忘乎所以,但我絕對敢說,自從文字進入我生命的核心,我的心、我的靈所釋放的魅力絕不比黑暗中閃爍的星空和雲朵要遜色! 記得自己曾經寫過這樣一句話,為生命擁有過去而珍惜,也為帶自己走進文字世界而舞蹈。是的,不經意間,文字帶我走過晦澀的年齡,帶我走出生命的窪地與沼澤,還有雪山和沙漠,如今的我,心靈似乎早已進入一片開闊的牧場,在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詩意裏自由地棲居。我不奢望成名成家,也請他人不要問我要去哪里,因為比遠方更遠的地方是文字的故鄉!我執著於自己的追求,一如文字在心裏激起的波瀾,使得生命與精神合二為一,使得心靈變成無際的海洋,而蔚藍的海洋就是靈魂朝思暮想的嚮往。生命到了那裏,被釋放膠原再生的情感就是靈魂低空的飛翔! 文字讓我忘卻年齡,忘卻所有不快的時光,在這忘卻的背後,無論是記憶深處還是現實環境裏被遺忘,我都是獨立的自己。為文字而醉,為文字而舞,讓生命穿越歲月黑色長廊。一本書、一杯茶,盡情享受悠然時光,一支筆、一段樂曲,硬是將生命帶入遐思的天空,天空下,我變成了一只海鳥,在大海的呢喃裏或者溫柔裏倒空自己,而後枕著大海的波濤去尋訪下一個開滿白色如花的蘆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