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風和日麗,的確令人心情大好。 家附近的長堤,記得早幾年還是對外開放的,後來因為修建海濱長廊,有好一段時間再沒有到那兒,後來有天發現,在長堤前圍起了一道圍欄,再不容許走進去了。 記得早幾年,患得患失的日子,總喜歡走在長堤上看日落。可能是位置較偏辟的關係,會走來這兒的人本來就不多,平常要上學上班的日子能在日落時份的人就更少了。可以說,這兒是我獨個兒靜靜坐下,聽聽海浪聲,乘著海風讓自己的靈魂肆意出竅飛翔的地方。 那時候,我其實也不是第一天就能走到長堤的盡處。看到有好些訪客如履平地的在石上步行,不消一會已經走到盡頭,而我卻是膽氈心驚的慢慢行,謹慎的選擇路線。後來漸漸慣了,彷彿練成了甚麼輕功心法,雖然不能草上飛的在石上亂行,但還是行在石尖上也若無其事。 大學時代,這兒也是我寫新詩取靈感的地方。 後來工作環境轉變,我到這兒的時間漸漸變得少了。假日時間也開始了向不同郊遊的地點的探索,反而忽略了離家最近的這個美妙的地方。 這天重遊,亂石依然,海風依然,只是那帶點熱鬧的寧靜的訪客們都不得其門而入。在鐵絲網外,我帶點茫然,彷彿透過視絲間已走到長堤的盡頭。還記得那些亂石間不同意義,喜怒哀樂兼而有之的用塗改液、油漆寫下的片言隻語。 我很喜歡山,也喜歡海,喜歡大自然的一切。誠然這長堤並不是天然的,大概是填海後為了船隻避風而以亂石堆成。可是,日積月累下,它成了這片寧靜岸邊的守護者,成了釣客的聚腳地,更是失意人重新起步的地方。長堤上的字句也不是天然的,說穿了,這些都是人為的東西。 只是,我喜歡閱讀這些別人留下的字句,覺得像與這個人交了個朋友,明白了那時候他的內心世界。這個長堤的使命,或許就是讓人們留下他們的心事,讓拍岸海濤慢慢沖淡。年月過去,事過境遷,可能當事人再回來的時候,也會為了昔日的句字而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