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紀少言,我今日病咗。 唔知係咪因為幾日前照顧感冒嘅津津,令我自己都惹到感冒。 今日一起身就覺得腰酸骨痛,再探一探熱... 嘩! 成38.3度! 我都唔知幾耐無試過發咁高燒。 當我想落床斟水飲,我一失足... 之後就唔知發生咗乜事。 「紀小姐患咗甲型流感,要留院觀察幾日...」 我喺朦朧中聽到有把男人聲咁講。我慢慢睜開眼,見到有個著白袍嘅男人對住我媽媽說。 再望一望周圍,我發現自己喺醫院病房。 「媽咪,宜家幾點?」我試著坐起身,用力地問我媽。 「唉呀~你咪起身啦! 瞓番低! 宜家朝頭早11點呀!」我媽沒好氣地說。 「死啦! 我未打俾Auntie Sandra請假! 仲有,今日邊個接津津放學?」我氣若游絲地問。 「嘩! 你幾時變得咁有責任感? 幫你請咗假啦! 當初送你去Auntie Sandra度真係明智之舉。」我媽覺得自己好威。 我心諗,到底今日邊個接津津呢? Auntie Sandra? 彭湃? 定係其他人? 好彩我住私家病房,可以經常用電話。喺我嘅擔心驅使下,立即send咗個WhatsApp俾彭湃。 「Hi, 我今日病咗,接津津」 或者我覺得已經安排咗人去接津津,所以隨即放心地進入昏睡狀態。 之後嗰兩日我一直瞓吓醒吓。除咗家人和mui姐之外,無人嚟探過我。我亦check咗電話,彭湃"已讀不回"我個WhatsApp message已經兩日。 身體仲係好重,胃口都好差,但我覺得比前兩日精神咗。 呢個時候,我望出窗,天已經黑晒。由於過咗探病時間,家人都唔喺病房入面。 呢個時候,護士入咗嚟同我食藥。我一路食藥,佢便一路陰陰咀笑對我說... 「紀小姐,有個咁好嘅男朋友,你真係好幸福。」 我一頭霧水,邊個係我男友? 我「男友」 有幾好? 「點解咁講呢,姑娘?」 「佢呢兩晚過咗探病時間都會喺你病房出面度瞓。我哋叫極佢都唔肯走,因為佢怕你突然病情反覆。我哋已經話佢知你康復理想,但佢話甲型流感可能會有肺炎之類的併發症,所以佢堅持留低。」護士三姑六婆上身地說。 我心諗,嗰個「男朋友」點解唔入嚟病房睇我,而要日日喺病房出面瞓? 佢到底係邊個? 「佢宜家仲喺出面?」 我問護士。 「仲喺度,不過好似瞓著咗。」 護士答道。 好奇心驅使下,我食完藥就出咗去睇吓邊個係傳說中嘅男友。 我一打開門,見到嘅,係彭湃。 佢坐咗喺度,瞓著咗。 我個心即時好大力咁收緊咗一下,然後我開始有啲呼吸困難... 個心跳得好快,好重。 我靜靜地行去佢身邊,輕輕地坐咗喺佢隔離。 我終於有機會近看佢個樣。我同佢塊面保持住大概只有三吋嘅距離。 佢啲眼睫毛真係好長,特別係闔埋眼睛嗰陣,啲眼睫毛長到好似假眼睫毛一樣。 個鼻又高又長,隨住佢瞓覺嘅氣息一呼一吸。 佢除咗個耳筒... 自從津津病咗嗰日,佢好似就無再戴住個大耳牛。 個咀唇... 呢個咀唇,俾我個咀唇掂過。 我隨即感覺到一股熱氣湧上腦,塊面變得好熱,呼吸變得更急促。我知我要離開現場,如果唔係我怕我會失控。 我急步行番入病房。臨閂門之際,我怕彭湃就咁喺度瞓會冷親,所以我打算幫佢蓋上我件外套。 我怕嘈醒佢,所以靜靜地踮高腳咁行出去幫佢蓋上外套。但病緊又論盡嘅我,再次失去平衡。 雙手仲緊握住外套嘅我,成個人跌向彭湃個身度。 喺我跌緊落去嘅時候,彭湃醒咗。佢一手捉住我,然後我成個身順勢挨在他身上。我哋塊面大概只要5cm嘅距離,並再次四目交投。 佢對眼睜到好大,彷彿好驚訝我發現咗佢一路坐喺我病房出面。我對眼都睜到好大,因為我怕俾佢發現我想幫佢蓋被。 但數秒之後,我倆嘅眼光都變得柔和起來。我嘅心跳得愈來愈快,而我亦感覺到佢跳得好快嘅心跳聲。 卜卜... 卜卜... 卜卜... 我再次望到佢嘅咀唇... 紀少言,唔好亂諗嘢... 咀唇嚟啫,我都有啦! 無嘢嘅,無嘢嘅... 我嘅視線立即離開彭湃嘅咀唇,但我感覺到彭湃嘅咀唇正在向我貼近... 4cm... 3cm... 2cm... 1cm... 我就嚟心臟病發... 唔通佢要錫我? 0cm。 我嘅咀唇依然係凍冰冰,但我嘅額頭好熱。 彭湃將佢個額頭貼住我額頭。 「好似退咗燒。」彭湃吁了一口氣,溫柔地說。 我心跳得好快,快到我覺得個心臟就嚟負荷唔到。唔得,我要離開現場! 我大力推開咗彭湃,快步行番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