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是否發現這個現象,又或者只是我個人獨擁此等不幸: 照鏡子時自以為貌比西施,一看照片不過東施之類,恨不得撞牆的心都有,幸好古人沒有相機,否則不知要毀了多少攬鏡自顧夜不眠的翩翩美少年。 除了照鏡子,照相片,水中倒影,我們還有什么辦法看到自己的真實面目呢?攬鏡和照片相差如此之大,到底哪一個才是我們真實的樣子呢?我未曾有勇氣問身邊的朋友,確切地說,是不知道怎么問,人家肯定沒功夫理你這個茬: 你不還是那個你么,我們看到的就是照片上鏡子中的你啊,"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其惡者自惡,吾不知其惡",相信我這自以為是的發現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庸人自擾,無厘頭柒。可是問題又來了,既然我在鏡子和照片中看見的是自我不同的形象不同的感覺,那么在別人眼裏看見的我,是否又跟鏡子或照片上一致呢?真是費解,也可能是永遠不會有答案的命題,因為我們無論如何不可能跳出身體,以旁觀者的眼光看看自己。想到這個,不禁有點悲哀,別人天天看著你,我們卻不能真正見識自己。 這難道正是應了那首古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我們看自己尚且看不真切,又何況是看別人,看周遭,看世界,看這宇宙人生。終其一生我們對自身,對外部世界的感知和領受,不過是恒河之一砂,滄海之一粟,不但如蜉遊於天地般渺小,還有盲人摸象的偏差失誤,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人類社會依然蓬蓬勃勃發展到今天,曆史的進程並不會因為人類犯過愚蠢的錯誤而改變前進的腳步。既如此,錯誤也就不成其為錯誤,正確也不是絕對正確,或者當時被認為正確,一段時間以後又被證明不正確,正確與錯誤是這樣一對相互依存,隨時轉化的矛盾,由此延伸開來,世間萬事萬物莫不如此,美與醜,好與壞,大於小,黑天與黑夜,…我們的老祖宗用一對黑白陰陽魚便揭示了狀態變易的特性,不正是既簡單又深奧的最高闡釋。 那我們跟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好糾結的?沒有誰可以定義,沒有誰不可以改變,我們既是獨一無二的的個體,又是蘊藏無限可能的主宰,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吧,你不是別人眼裏的你,甚至不是你自以為的你,拋卻以物累形的局限,逍遙馳騁於廣闊的時空吧,那才是讓我們的心靈更加自由,意志更加高遠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