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愛,說與不說,其實不是一個字與千言萬語的差別,而是,那個人能不能聽到,聽懂。 你回來之前,想把全世界的時間都撥快。你回來之後,想把全世界的時間都撥停。你和我之間,不需要時間在場。 對於失去的愛,有兩件事,我是很肯定的:一是,如果你還去糾結於這已失去的愛,你會失去更多;二是,如果你不計畫一下退路,你會迷路很久。 在我看來,不得善終的愛只有兩條路:一是大愛之路,你大愛一個人的時候,怎樣的結局,都是圓滿的,因為你愛得圓滿了;另一條,是大痛之路,大痛才有大悟,不痛不癢,你不見南牆是回不了頭的,何況南牆也有被你撞倒的時候。 一開始,愛很簡單,就是喜歡。怎麼樣都喜歡。後來,愛是很多不舍加恐懼,加虔誠,加救世主般的心,據說,這三者構成了神。而我們大多數,只是凡人。 小寒賞梅,出門見山茶,窗臺開水仙;大寒深山有瑞香,廳前蘭花友,煎山礬三錢,茶飲暖心;立春一簇迎春黃,一路春好處,轉眼櫻桃紅,望春一樹粉紫紫;雨水濕菜花,換上棉布裙,深巷杏花鬧,看村外李花笑枝頭;驚蟄一聲,桃花開成詩,棣棠忘憂,鋪上宣紙,畫薔薇半窗花成海;春分時節,於一枝海棠上,捉住“小蕾深藏數點紅”,籬落邊梨花白,木蘭本素豔,風吹膩粉開;清明春深處,桐花落,麥花寫信,柳花讀;待到穀雨,牡丹花前繪滿月,荼蘼一開,楝花蔌蔌落清香,何嘗不是一個女子對歲月最深情的落款。 過三五年,見山,見水,山水卻是一程你抵達不了的清涼世界;過七八年,見草,見木,草木仍是一本你讀不透的人間春秋。漸漸明白,你眷戀的人與景,掌心化雪,掌葉半夏,去留全不在你。 不言,而心底有泉水,古風盡如人意,吹開一山自在野花。我想塵世不塵,人事不人,往往需要一個清靜心安的地方,這地方,只要你來,走的是清風過處的路,聽的是山雀唱起的歌,看的是靜山好畫,心有所歸。如此,秋水白蘋,伊人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