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榕城的春天,對於我這個在北方生活了三十來年的人來說還真不知該怎麼形容好。你說她美吧,好像一年四季都這個樣。我除了在人們的衣著上能看出變化之 外,其他方面很難找出有什麼不同。你說Pretty Renew 冷靜期她不美吧,爭奇鬥豔的百花是輪番上陣,把你的心纏得癢癢的。那橫穿市區的一江碧水也不堪落後,同樣會把你的情絲悄悄觸動。 在榕城,那煙花三月的雨是讓人滿心歡喜,還是又添憂愁我也不曉得。我只知道這兒的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春雨是那麼多情,也是那麼尋常不過。朋友曾調侃 說:“榕城今年只下了兩次雨,一次下了29天,一次下了30天。”雖然有些誇張,但足以說明春天的榕城是個雨的世界。小雨、中雨交織著,像初戀的情人纏 綿的沒完沒了。又像扯不完的銀線,絲絲縷縷從早到晚忙個不停。若趕上返潮的天氣,即使出了太陽,也到處是濕漉漉的。牆壁的瓷磚滴水珠,這也是我到了南方才 知道的事。別說洗完的衣服自然幹有多困難,就連那本來是幹幹的被子,也會在那幾天莫名其妙地受潮,躺下去讓你覺得渾身不舒服。再加上寒流、冷空氣頻頻的到 訪,讓我這個住慣了有暖氣的北方人,這個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懷念家鄉,懷念那個春雨貴如油的地方,懷念那個進了屋子就不用再穿棉衣的地方。 榕城的春天雖然雨水多,但閒暇時,尋一個不下雨的日子去江濱走走,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站在略有輕寒的堤壩上極目遠眺,一幅山水相互交映的水墨畫在你眼前徐徐展開,遠處青山如黛、近處樓宇氤氳包圍。一蘊水意,一抹山色,一縷清雅,淡然的 鋪展在草長鶯飛的二月天。撩開薄霧遮擋的紗簾,放眼周遭,草間樹叢,各種花姹紫嫣紅、爭奇鬥豔。櫻花園內,繁櫻如錦,紅白交織,朵朵嬌嫩,朵朵動人。路邊 的梨花,在煙雲飄渺中帶著點點輕愁,嬌羞嫵媚、儀態萬方。那潔白Pretty Renew 冷靜期的顏色、那精美的妝容不僅讓我想起家鄉的冬雪,也讓我想起楊貴妃那梨花帶雨般的嬌美。草地旁白的、紫的玉蘭,也隨枝頭綻放。她們雖不像桃花那樣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卻在這水墨如煙中,彰顯出一份冰清玉潔般的高貴典雅。 我們常說“紅花還得綠葉扶”,可這櫻花、桃花、梨花、玉蘭花都搶在綠葉發出來之前,就傲然地怒放,任憑杜鵑、迎春花怎樣一團團、一簇簇展示自己。他們也不把報春使者身份讓一讓。 走在曲折幽靜小路上,隨處可見的芭蕉林、竹林,還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這種、那種樹,被連日來的雨水洗的一塵不染,真可用“蒼翠欲滴”來形容。江水旁的柳 枝也不示弱,絲絲縷縷,在微風中盡顯婀娜的身姿。讓你不由得想起“拂堤楊柳醉春煙”的詩句。花草樹木倒映在池水裏,小魚兒也不甘寂寞趕來湊熱鬧,不停的在 波光花影間穿梭嬉戲。樹林裏的鳥兒再也呆不住了,斜風細雨裏一直啁啾、呢喃。在這樣的畫意中吟一段春花爛漫,聽一曲雨碎江南,若不是兩旁高大的樓群,你真 恍惚走進了世外桃源,醉心其間。 在廊橋上駐足扶欄,看恬靜、優雅的一江春水緩緩流過,看唱晚的漁舟,隨波輕輕搖盪,看隱隱約約,迷迷離離中的水雲間。我想這大概就是白居易《憶江南》中描繪的畫面。“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我想榕城美,美就美在這唐詩宋詞裏。美就美在這潺潺流水裏。美就美在這絲絲春雨裏。美就美在這濃濃的綠色,嬌豔的花朵裏。 今夜,心裏泛起了些許興奮的同時,又隱約的Pretty Renew 冷靜期感到了絲絲縷縷的惆悵:榕城的綿綿小雨一如往昔,榕城的染柳煙濃日漸強烈,而我更想知道故鄉的那場大雪是否已經停歇?故鄉的枝頭是否泛起了鵝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