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那裏向遠處望著,這個紅紅的圓圓的叫做太陽的大紅球,就要落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它為什麼比中午的那個大,比中午卜維廉中學的那個紅呢?,它已經落在那裏,我要到它的身邊去,我一定要到它的身邊看一看,於是我一直向前,走過一排排平房,走過洗澡塘,走過場院,路過水塔,走出農場的大門,走向一片一望無際的稻田,我走出了很遠很遠,我感覺太累了實在是走不動,太陽還在遠處。由是我決定返回了,為什麼它都已經從天下落下來了,還離我那麼遠呢?父親說太陽落到山的那一邊,而我明明看到太陽落到了大水庫那一邊。 農場的東西兩頭分別有一小一大兩個水庫,在小水庫沒有建設之前,農場的出場之路是從小學校南與農田之間,中學校校南橋與操場,中學校東居民區南與水庫之間有條,通上東大路的土路,是一個坡度較大的土路。後來挖排堿溝和修小水庫後這條路廢棄了。在沒有修小水庫之前在很早的時候就有大水庫了。我感覺至少在我還沒上托兒所之前的時候就應該有了,我父親本身就是農場建設初期的職工,就在農場上班離家很近。不像那些老婆孩子在農場,自已坐車上前線的上班的職工。所謂前線工作,在油田上是一種需要離開家,出遠門幹重活的統一稱謂。當年油田建設初期,大批的工人都是從部隊上退伍或轉業的軍人,一,到地方工作一是為更好的管理,二,是他們那一代軍人當兵的時間也比較長,延用軍隊的稱謂叫起來也順口。比如,大型施工叫會戰,會戰的辦公地點叫會戰指揮部,指揮會戰的領導,叫指揮。上前線會戰就如同上前方戰場了。 大人們男人們都上前線幹活去了。女人們在田地裏勞動,還要帶著孩子,雖然有托兒所,接啊送的肯定有顧不過來的。那時排堿卜維廉中學溝稻田地雖然也是到處是水,但是必競水位不深。所水庫是最危險的地方。那時小水庫還沒有修,所以整個農場最危險的地方只有大水庫。 這不是故事,但這件事情必定離現在太久了,太多的細節也不知道是否真實,就把我從父親那聽來的敘述如下,那時父親就在農場工作,有一段時間的工作是把水庫裏的水,抽到水渠灌溉稻田。那時候抽水是用柴油機帶動水泵,起動時需要人去搖,而且一發動著一股濃濃的裏煙冒出,皮帶帶動水泵有時候還需要往皮帶上打油。這一點我很有印象,因為我記得父親在值班時有時會帶我一起去,並且經常叫我騎在他肩膀上,他扛著我在水庫邊跑累了,就看遠處的落日,那個又大又圓又紅的太陽。 那一天父親又是晚上值班,通常是下午五點多接班,父親又把扛到了水庫去看那紅紅的太陽。我在父親的肩膀上正在嘻鬧,這時從東邊順卜維廉中學看水渠邊上急匆匆的走來了一個人,大老遠就向我父親喊到“解師傅,你看到我家孩了嗎,白天你有沒有看到,有小孩到這水庫邊上來玩?” “我這才接班,你看這剛6點多,真沒有看見有小孩來。” “壞了壞了,這下壞了,這下子肯定是出事了。” 說話的這個人,是我們這個剛剛建成的小學的校長。 (雖人已離世但為尊重其本人隱私,我還是將其化名姓張,其子張順) 那時正是夏至之後,天最熱最長8點多才黑透。陸續的從水渠的東南邊就來了很多人,都上了水庫,大水庫南北長一千多米,東西寬也有八來米。人們上了水庫堤壩後各自散開向各個方向尋找,終於有人在泵房南二百米處的大水罐下的水坑裏發現了小孩。 聽說孩子被他母親抱在懷裏抱了一夜。 三個小男孩結伴可能是順著溝渠就來到水庫,來到了向農場送水的那個罐底下,具後來聽說是那倆個跑回家的小孩說,他們看到一條大魚,他倆個不敢下,張順敢下,脫了衣服下去了就沒上來,他倆跑回家害怕,也沒敢向大人說。小孩衣服最後也找到了。一個拔草喂兔子也是農場的那天也正好從罐下經過,看見有兩件小孩衣服還挺漂亮,當時也沒有多想順手就拿回家了,順手就給老三穿上了。說的有一點多了是不是有點多餘。我只是想讓大家感受一下父母對孩子的愛,不管他們是貧窮還是富有的,他們的愛都是一樣的!最後願那個又大又圓又紅的,落在了水庫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