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了鑽石各自離開了那個房間,只有我和尤娜並沒有拿鑽石。之後我們去到了那個陰暗神秘的鐘樓,在上面發現了學校真正荒廢的秘密和我們被詛咒的原因。正當我們討論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我們面前,借著閃電的光線一看他正是之前一直失蹤的管理員。 本小說在以下地方連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繁體國語(台灣小說頻道連載www.nch.com.tw/data.php?id=26897&ch=16) 簡體大陸版(大陸起點中文連載http://book.qidian.com/info/1005766053) 管理員的臉被閃電照的格外蒼白,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邊。 我心裡一驚想到,是他,他應該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管理員也可能是看見之前這裡的燭光,察覺有異常不敢過來了。 我把手上熄滅的蠟燭遞給了身後的尤娜,並躡手躡腳的爬了出去。我想趁著夜色,靠近他以便抓住他問個明白。隨著又一道閃電再次照亮了房間,可是站在那裡的人影不見了。 我心想這傢伙也挺機警的呀,不過這裡只有一條路,我只要追上去一定可以追到他的。想到這就用我最快的速度追了下去,這時我也管不了這樓梯的承重能力了,直接就像是坐滑梯似的往下竄。不知下了多少階樓梯,終於下到了樓梯間的三樓。 我從樓梯上下來一站穩就四處張望,追蹤著管理員的去向,發現他正在從樓梯間的樓梯下到二樓。這時我順著下來的樓梯向上看了看,不見尤娜的身影,估計她走得慢。 我想現在不可以錯失抓住管理員的最佳時機,所以我就向樓梯上喊到:「尤娜!我先去捉住嗰個管理員!你落嚟之後喺呢度等我返嚟!」 還沒等尤娜回覆我就一股腦衝下了樓梯尾隨管理員去了。我一直緊隨其後,也絲毫不敢大意。可是管理員的速度真是讓我驚訝,我用盡全力也無法追上他。他就像在山林裡的老狐狸一樣神出鬼沒,我有些累了放慢了腳步。奇怪的是他也慢了下來,我漸漸感覺他好像在引領我去什麼地方。 我就尾隨著他走著走著,突然他鑽進了一個教室。我抬頭一看這裡不正是我們剛進入學校時經過的美術室嗎?當時還被裡面的泥塑嚇了一跳呢。我壯著膽子走了進去,那管理員正站在那個泥塑旁指著那個泥塑一動不動。 我看到這情景腦海裡似乎想到了什麼,我仔細端詳著管理員的臉想到,如果他年輕十歲的話,真的很像一個人。對,是家華!他可能,不,他就是家華。他額頭上的並不是丹毒,那就是他一頭撞上岩石造成的傷口。想到這裡我的腿都軟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跪在地上緩緩的抬起頭對他說:「你就係家華,啱唔啱!」 他靜靜的看著我,並沒有做任何回應。 「我就知道係你。」這時我的眼淚一擁而上,就跟關不上的水龍頭似的。 我哭著對他懺悔:「我我哋真係對你唔住!係真架,我呢十年嚟,無時無刻都想忘記我哋做過嘅呢件荒謬嘅蠢事,每當夜晚降臨,我都無法入眠,就算吃咗安眠藥都只可以瞓兩三個鐘。我經常在夢境裡向上帝懺悔我哋罪孽。朋友我哋欠咗你嘅實在太多啦,如果要用我嘅靈魂贖罪我都心甘情願。」 家華聽完我的話,過了一會他什麼也沒說。可是他臉和身體慢慢地發生著變化,他的臉變成了一個面具一樣的輪廓,顏色慘白,一對如貓眼形狀的大眼睛呈現在了臉上,眼睛比例大的嚇人,堅挺的小鼻子下,還有一個嘴角撕裂到臉頰的大嘴一直保持著詭異可怕的笑容。整個臉都像是用塑料製作的面具一般。身體也變得赤裸,顏色也與臉一致,全身所有關節都變成了球型,活像一個外星人木偶。 我看到這個心都快跳出來了,我想他不是想嚇死我來扯平我們之間的恩怨吧。我正準備等死,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 變成了木偶的家華終於開口對我說:「你見過靈魂嗎?朋友,別害怕我們每個人的靈體都是這樣。」 靈魂?我從來沒有見過靈體,這是我第一次切切實實的看見靈魂在我面前。我整個人都看傻了,完全不知如何回應。 家華繼續講道:「我和你們一樣,我們都被困在這 廢棄的學校裡,這個詛咒是無法解除的朋友。我們要留在這裡直到永遠,好累,好累,我的靈魂無法安息。誰能拯救我?我真的,好累,好累……十年了好累……」 我看家華好像非常痛苦,我問他:「你都係被嗰個癡線老師詛咒係呢度嘅嗎?如果讓你安息我可以點做。」 家華看著我搖搖頭眼睛裡發出了藍色的光芒,整個眼球像兩個深邃通透的大玻璃球,他看著我答道:「我的肉體需要入土,我的靈魂才可以得到安息,去屬於我的世界。放棄吧朋友,你們是無法逃出去的。下課的鐘聲再也不會響起,我們的靈魂將永遠徘徊在這裡。十年了這是一個漫長的等待,終於等到你們都回了香港。齊了,都齊了,老師給我唯一的任務做完了。接下來我們就將靈魂獻給這個荒謬的身軀吧。」 我哭著勸家華:「我哋唔可以放棄求生嘅希望,家華之前我哋冇救你。今次我一定要把你嘅肉體帶出去好好安葬,俾你可以離開呢個抵死嘅學校。」 家華對我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他轉身走了消失在了教室後面的牆壁裡。 家華走後,我想起剛進來的時候,他一直用手指著這個泥塑,難不成這泥塑裡有什麼?他現在最緊張的就是他的肉體,難道泥塑裡就是他的肉體嗎?我連忙推倒了這個泥塑,整個泥塑已經乾透了,一倒地整個都碎開了。我從凌亂的泥巴碎渣裡發現了一個已經皮包骨的乾屍。我看著家華的屍體並沒有害怕,心裡滿滿的愧疚。 我把他的屍體背起說:「呢次我一定要把你孭出去,請信我。我永遠唔會放手。」 其實我現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出去,但是我贖罪心切一定要想個辦法。這時我想起了尤娜應該還在樓梯間等我,先趕緊過去和她會合。於是我就背著家華快速來到三樓樓梯間,可是到了並不見尤娜的身影。 「尤娜!尤娜你係邊度?」我大聲叫喊了幾聲,可是依然無人回應。 會不會還在鐘樓上呢?想到這我就把家華的屍骨放在地上,再次走上了鐘樓,由於蠟燭給了尤娜,我只能摸黑前行。好不容易上到了鐘樓,裡裡外外看了個遍沒有尤娜的蹤跡,我心裡難免有些著急了。 我想起家華說的,下課的鐘聲再也不會響起。難道是要敲響這鐘嗎?對,就算敲鐘不能夠解除詛咒,但是鐘聲的巨響說不定可以引起別人注意來救我們呢?我想到這就走到了那個敲鐘的木樁前,準備用力一敲。 我用盡洪荒之力用力的擺動著那個木樁。轟隆一聲我心裡一沉,壞了,不知是我用力過度還是綁著木樁的繩子老化斷裂。這個木樁沒有撞到鐘上,直接掉落到鐘樓底部,現在沒有木樁了根本無法再敲鐘了。 由於鐘體十分厚重,就算拿磚頭仍過去也無法把鐘真正的敲響。既然這樣我只好也下到了鐘樓底部。那個木樁真的很結實,這麼高掉下來毫髮無損。我移動了下這木樁很沉,不過還是可以移動的。我就把木樁推下了通向三樓的樓梯,我覺得有這個木樁或許可以用來撞門什麼的,總之應該有用。 這時外面的雨停了,好像還露出了月光,我把木樁拖動到樓梯間底層,借著大窗戶外的月光我終於看清了這個木樁。 這個木樁上好象刻著什麼圖案,是八卦?不是,這個圖案一下刺激到我腦海裡深層的記憶,這不就是小時候爺爺整天畫給我看的《奇門遁甲》風水羅盤嗎? 瞬間我的大腦好像被一把時間的鑰匙打開了,八神、九星、八門、天干這些名詞浮現在了眼前。奇門就是依據時空相互關聯的原理,以及時間的變化來預測空間的變化。《奇門遁甲》來源自道家,修煉者不但用來預測占卜,更有法術之用。道家修練是很講究時機的運用,常說年中用月、月中用日、日中用時、時中用分、分中用秒、秒中用微、微中用妙。可是古人沒有現在的科學儀器,想要精確掌握時機就要通靈性的人才可得心應手的運用。以自身的小宇宙對星系間的宇宙相互的感應為準,把握時機在微釐之間。 記得小時候爺爺經常叫我好好把這羅盤的方位背熟,如果遇到了一些迷路無法分辨方向時,或者離奇的怪事。不要緊張放鬆自己閉上雙眼,按照自己的意識和宇宙天體產生共鳴,手裏計算九宮格,在加上腦子裡的羅盤就可以找出正確的方向。記住八門是轉動的,每一步都要感應星體的位置來找出正確的方位,只有東南的生門才是正確的方位,相反的西北就是死門是萬萬不可走的。 這時我如同獲得了一個離開這裡的鑰匙一般,我趕緊閉上雙眼調整心態,按照爺爺教的方法,背著家華的屍骨一步一步的前行。這其實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我步步為營一步算錯後果是很嚴重的。我渾身冒著冷汗手裡不停的計算著九宮格,心裡還要時時的與宇宙裡的星際天氣進行感應來得出一個正確的方位。 奇門的構建時基於天、地、人的,九局為地盤,依照六儀十幹所定之九幹則為天盤,同樣六儀十幹所定之八門則是人盤。天幹(天體運動的時間)在九宮的運行是串動的,而人盤八門則是轉動的。八門是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休門和生門這八門,周易八卦中以八個方向而區分的八門。而九宮含有三組數字,一是先天八卦數,二是後天八卦數,三是五行數。使用手指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每個手指分三段,這樣加起來就把天數、地數和五行數都包含在內了。用神落到哪宮,就根據該宮所含的數字判斷該用何數。要根據用神的旺相休囚和所臨星、門、神的象合理來綜合判斷,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 我真是如履薄冰,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了家華低沉的聲音。 家華對我恭賀道:「朋友,我們安全了,可以睜開你的眼睛了,你太了不起了。」 聽到家華的話我睜開了眼睛一看,我心裡狂喜。真的逃出來了,我們現在身處教學樓外荒草叢生的廣場上了。原來整個教學樓早已破爛不堪,教學樓的大門都有一半不見了。原來我們一來到學校看到的已經都是幻覺了。 我看見家華的靈體正在我的前面,我問他道:「跟住落嚟點樣把你嘅肉體安葬?」 他指著地上說:「我的朋友,麻煩你在地上幫我挖開一個坑,把我的肉體掩埋,這樣我這一世的使命就完成了,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我連氣都沒喘,直接按照他的意思徒手在地上挖著。由於剛剛下過的暴雨所以土都變成泥了。我挖了好一陣子,雙手都摩擦破損了,才挖出一個可以放下家華屍體的坑。我把家華的屍體放到了坑裡,並且用土把他埋好。 哎呀,終於真正的鬆了口氣,我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了結了我這十多年來的心結,我終於補償了家華。 家華的靈體在淒美的夜色中看著我說:「現在我終於獲得了自由,在我走之前還有什麼可以效勞?」 我躺在地上看著他問:「哦,係啦當年學校發生過咁大規模嘅屠殺,點解冇新聞嘅?呢件事情你知道嗎?」 家華靈體也坐到了我的旁邊回答:「是的,這個問題很好,因為當年正是英中交接香港的關鍵時刻,當時學校的校董是英國人校監就是當時的港督。發生這麼大的事件報導出去會引發不必要的恐慌和不定因素,所以就找了個招生不足的藉口。當然學校也給被害人家屬相當可觀的補償,所以就沒人追究此事了。」 「哦原來如此。」我點點頭爬起來正想離開時,忽然發現了教學樓的大門附近出現了一個身影,我一看就認出她正是尤娜。 我立即想過去救她,並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可她好像什麼都聽不見,而且也看不見其實已經敞開的大門。 我正準備衝進去救她時,被家華的靈體擋住了。 家華靈體搖著頭警告我道:「你不可以進去,我們能出來已經是非常好的運氣了,你如果回去有可能出不來了,運氣不會時時在你身旁。」 我對家華靈體說:「我唔會見死不救,十年前我做咗一次。我絕唔會再次玷污自己嘅靈魂。」說完我就衝進了教學樓。 一進去我就緊緊抓住了尤娜的手喊:「尤娜,跟我走。」 可尤娜轉過頭來把我嚇了一跳,她的臉居然也變成和家華一樣那個面具了。然後又整個變成了一具可怕的乾屍,我知道這些都是幻覺依然緊抓尤娜不放。 這時整個房子都在變化扭曲,到處都在掉落木頭的碎渣,並且伴隨著「嘎啦嘎啦」的巨響,如同進入了地獄一般。 我立刻閉上眼睛想按照之前的方法出去,可是忽然聽到刺耳的聲音。我睜眼一看這個正是之前追我的那個拿砍刀的怪物,這個應該就是那個老師的化身。他把刀在牆上磨擦然後一步一步向我逼近,這時我真的完全無法集中精神,心裡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了。 那個怪物越逼越近,我閉著眼睛全身都籠罩在惶恐的氣氛中。我實在沒辦法只好先瞎走一步,碰碰運氣吧。我剛要邁步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家華的聲音。 「朋友不要亂走,我可以幫你。」這時家華的靈體出現在我前面說。 我一算萬幸呀,剛剛差點走了死門。我睜眼一看到家華的靈體連忙焦急的問:「你點解都入埋嚟,你唔驚我哋都出唔去嗎?」 家華說道:「我的肉體已經得到安息,我已經自由了,這個詛咒已經與我無關了。朋友你相信我嗎?如果你信我的話,閉上眼睛聽我給你指路。」 「仲使講咩?嚟啦兄弟!」我閉上了眼睛抱起了變成乾屍的尤娜,聆聽著家華的指令。 按照他的指揮我以飛奔的速度向前奔跑著,我閉著眼睛還是可以感覺到那怪物在後方緊追不捨。 現在我把我和尤娜的命都交給了家華的靈體,如果他指錯了路,我們就毫無逃生的勝算了。不過我對家華是絕對信任的,就算真的要死也是之前欠他的,也沒什麼。話雖如此,可是那怪物沉重的腳步越逼越近,我都隱約感覺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了。在高速的跑動下閉著雙眼已經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了,再加上身後的緊迫感簡直叫人窒息。 之前都是左轉右轉所以都不敢跑太快,終於聽到了家華發出的一直向前的指令,我撒開了步伐向前狂奔起來,感覺到身後的怪物也被我逐漸甩開了距離。 跑著跑著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木板而且這木板還會來回搖擺,我眼睜開一條縫一看,原來已經來到了吊橋了。 發現來時的風光已不存在了,剩下的都是張牙舞爪的枯樹, 湖裡也漂浮大片的死魚。突然腳下一震,那個怪物也追了上來,這時吊橋「啪」的一聲崩塌了,我一直沒命的向前跑著。我也顧不上身後的情境,總之感覺希望就在前方。 家華靈體突然對我喊著:「小心!」 話音未落我的腳就好像撞到了什麼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朋友你們安全了。」家華的靈體對我說道。 這時我才睜開眼睛,原來剛剛是被來時坐過的石頭絆了一下。我趕緊看了看身邊的尤娜,終於安心了真的是她,不過好像還在昏迷中。 我揉了揉屁股對家華道謝:「好多謝你,家華,真係唔知點樣報答你好。」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是家華了也沒有他的記憶,家華的記憶都隨著他的肉體塵歸塵土歸土了。我現在是一個自由的靈體,不過為了感謝你還我自由,所以我幫助你出來,我們互不相欠。」然後靈體轉過身向遠方飄去,慢慢的消失在迷濛的夜空之中。 我都來不及和他道別,平生第一次見到靈魂居然還被他救了,這經歷估計會一輩子糾纏著我。 我又躺在了地上,這時天邊亮起了一絲晨光,天終於亮了。我轉過頭看著尤娜,她閉著眼睛睡覺的樣子好可愛,嫩滑的臉蛋、飽滿的額頭、那緊閉深邃的大眼和微微翹起的小嘴,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美麗動人,活像一個童話裡的洋娃娃。這時我心裡對她多了一絲非分之想。我把臉湊近她的嘴邊,想趁她沒有醒來偷偷的親吻她一下。 在我正要親下去的時候,尤娜忽然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我感到無比尷尬,只好坐了起來摸摸頭說:「你醒啦,我頭先仲諗住同你做人工呼吸呢。你冇嘢吧?」 尤娜驚訝的看著四周問:「我哋,我哋出咗嚟嗎?其他人呢?我好似做咗一個好真實嘅噩夢,而且時空好似錯亂家,簡直無法形容。」 我搖搖頭神情凝重的回答:「好遺憾,只有我哋倆個出咗來,而且係家華嘅靈魂協助下逃出嚟架。」 「你係話家華?你可以看到佢嘅靈魂?佢有講咩嗎?」尤娜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 我笑著回答:「佢已經冇咗之前嘅記憶啦,我把佢嘅遺體安葬後,佢嘅靈魂同事自由了。其實佢岩岩先走,真係可惜冇機會俾你見識吓佢嘅新造型。」 「哦新造型?有型嗎?」 「的確,非常前衛。簡直就似個外星木偶人一樣。」 「嗯,睇嚟佢哋品味還同以前一樣咁差。」 「唔係,今次還可以,最主要係佢講我哋嘅靈魂都係生成咁樣。」 「哦簡直太不可思議啦,講下你係點樣把家華屍體帶出嚟嘅。」 「可能你唔會信我有特異功能,我可以唔睇羅盤就可以使用『奇門遁甲』,估計你都聽唔明。」 我把這件事從頭給她講述了一遍,並把我見到的靈魂的樣子也詳細的描述了出來。尤娜很認真的聽著我的闡述,她絲毫沒有懷疑我說的故事。她也把自己的經歷講給我聽,原來我們各自都被困在自己的空間裡。所以在我的空間裡只有我可以有連貫記憶,其實我見到的所有的人凱莉、歐利發、阿梅、阿琳甚至尤娜都是我自己的幻覺。 這時太陽緩緩的從地平線上升起了,尤娜從身上拿出手機一看,她鬆了口氣微笑道:「有信號了,真的一切正常了。」 隨後我們就撥打了「999」。 我們倆坐在剛剛絆倒我的石頭上,我們互相依偎著看著日出。 十多分鐘過去後來了一輛警察巡邏的衝鋒車,和一輛救護車,車上下來了5個警察和兩個救護人員。我們帶領著他們又返回了學校。原來那吊橋並沒有崩塌,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們來到了教學樓的正門,一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一看是歐利發他倒臥在地上,頭旁流出了一大灘血。血跡已經有些乾了,我想起有一次我經過樓梯間感覺有一個大東西從三樓墜落,那個應該就是歐利發了,由於當時被幻覺迷住了雙眼所以沒有察覺。 沒過多久警察在底層的一個雜物房有所發現,我們過去一看,一個完全赤裸,身材豐滿慘白的女性身體,跪臥在雜物間的地板上,長長的頭髮散落在身旁,身體下也有一大攤已經乾了的血跡。旁邊還整齊的擺放著她的裙子和內衣,是阿琳,就連自殺也不搞髒自己的衣服。警察把她翻了過來,我瞬間看見她的肚子上插的那個竹筒,血都是從這個空心的竹筒裡流出來的。這個竹筒我曾經也在這裡見過,可能當時阿琳正在自殺,如果我可以看破幻覺說不定就可以救她一命了。 接下來我們跟著警察一層一層的搜索著其餘兩人的蹤影,幾乎整個學校都找遍了,最後在學校後方的大禮堂找到了凱莉的屍體,她高高的懸掛在講台上,臉部已經完全發紫了。看到這情景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看到講台上的四腳方凳,是凱莉用來吊頸自殺的。原來當時我並不是找不到他們,其實他們都在我眼前死的。想到這我感到一陣暈眩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尤娜和一個警察把我扶了起來並安慰了我幾句。 可是找遍了整個學校也不見阿梅的身影,難道她也和我們一樣逃岀去了?她到底是怎麼脫身的呢?這件事在我心裡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問號。 當然警察是不會相信詛咒這些無稽之談的。他們是懷疑我們幾人相約在這裡吸毒,可能是吸毒過量在這裡昏迷了三天,由於幻覺的驅使所以有些同夥自殺了。 對於警方的推論我無言以對,可是到了死因庭由於證據不足,未能支持警方的觀點。警方完全拿不出我們吸毒的任何憑證,所以最後警方撤銷了對我們的控告。 終於雨過天晴了,這事情不知不覺已經拖了我們一年多的時間了。可就在我們想好好慶祝下時,老人院傳來了我爺爺去世的消息。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爺爺住的老人院,院長把我爺爺的一些遺物給了我。由於家裡就只有我一人了,老人院願意協助我幫爺爺辦理後事。 辦完了爺爺的身後事,我終於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了。我是美術學院畢業的,所以我在香港去了一家叫飛龍凱士(FinalCast)的公司做原型師。工作就是把一些明星、動漫遊戲人物製作成模型手板,總之就是小型雕塑。這也是我這一年裡唯一的經濟來源,錢雖然不多但也是可以生活的。 有一天尤娜突然約我去我家樓下咖啡廳見面。我想是上次沒有慶祝成,現在特意來邀請我的嗎?我滿懷心喜的來到了咖啡廳,本想把她拉走去吃餐豪的。 結果發現好像氣氛不太對,尤娜坐在一個角落裡向我揮揮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了過去問她道:「點解坐係呢個角落頭?」 「我有啲嘢想同你講。」尤娜示意我坐下。 我一邊坐下一邊想難道是想和我表白嗎?這不正是我期待的嗎? 我假作鎮定的問:「有咩事啊?」 尤娜跟我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你願意同我去趟日本嗎?」 尤娜的話把我鎮住了,我不知如何回答,心裡「撲通撲通」的直跳。 尤娜看我沒有反應就解釋道:「係咁樣嘅你唔係話你可以在冇羅盤嘅情況下都可以精準使用『奇門遁甲』嗎?我覺得你有呢個天賦唔好晒咗佢。我係日本都認識一啲同道人你哋可以相互學習下。」 我一聽她的意思就想起來爺爺的遺物,在遺物裡有一件可以穿上身的軟甲,軟甲裡還有一把好似純銀打造的銅錢劍和一本殘舊不堪的書,可是我看不太懂上面寫的內容。 我把爺爺的遺物的事和尤娜一說,她馬上要求鑑賞下。 就這樣我和尤娜就來到了我那巴掌大的家,說巴掌大不為過,整個房子加上廚房廁所也就不到300呎。房間裡到處亂擺著我的衣褲,凌亂不堪。我叫尤娜在外等待,先進屋簡單收拾了下,才叫她進來。 我把爺爺的遺物放在了桌子上給她看,她看到那本書打開看了看又撫摸了下那套軟甲講:「睿奇,你爺爺係一個『獵人』。」 我撓撓頭質疑道:「唔係啩,我都冇見過佢打獵啊,他就係一個跌打中醫師。」 我看著尤娜的表情心想她到底知道些什麼?獵人是什麼?絕對不是我們平時說的獵戶。連我都看不懂的書,她好像一看就明白了。她肯定不簡單。 「睇嚟你咩都唔知,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咁你就要同我去一次日本啦。」尤娜嚴肅的對我說道:「如果你去咗日本,我都可以講你知我嘅身世秘密。」 「你嘅身世?妳說嘅『獵人』又係乜嘢?」我追問道。 尤娜莊重地回答:「你要知道嘅答案都係日本,到咗你就明白啦。不過我提醒你,呢個係一條不歸路,而且非常危險,你要考慮清楚呢個決定會改變你嘅一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