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六人結伴回母校聚會不料被困,阿梅提議大家按照以前訂下的規定,抽死籤決定誰去為大家冒險找出路。現在只剩下三人未開牌了,死籤也會在這三人中產生。正在準備開牌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本小說在以下地方連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繁體國語(台灣小說頻道連載www.nch.com.tw/data.php?id=26897&ch=16) 簡體大陸版(大陸起點中文連載http://book.qidian.com/info/1005766053) 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的尖叫原來是阿琳發出的。她看清牌後,瞬間臉色從蒼白驚恐變回了得意洋洋的模樣。 阿琳用扇子搧搧風說:「好彩唔係我!」 阿琳翻牌後還用蘭花指點了點牌面,好炫耀一下自己的好運,並且拍拍胸脯緩緩神道:「頭先嚇死我啦,我仲以為我攞嘅係死神,原來係倒掉人。」 這下子就剩下凱莉和歐利發了,聽到阿琳沒事兩人心裡都冒了一身冷汗。 凱莉看牌後故作鎮定,她心裡很清楚現在就剩下二分一的機會了,不是自己就是歐利發。 凱莉沒有翻開手上的牌,反而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歐利發,眼神中帶有詭異地說:「歐利發,係你啦!」 還沒有等歐利發反應過來凱莉又搶話道:「以前考試我成日幫你出貓,如果係你,我會幫你祈禱架。」 我心想凱莉你這老狐狸,故意不翻開自己的牌,就是想暗示歐利發幫你頂替。 可歐利發也不傻,他假裝沒有聽懂凱莉意思,緩緩的翻出自己手裡的牌:「我……我我係太陽。」 凱莉見歐利發沒有幫她略顯有些生氣,她用手按住了自己的牌抱怨道:「咁就唔使開牌啦,肯定係我。」 凱莉邊說還邊怨恨地盯著歐利發,歐利發低著頭避開她的眼神。 凱莉略顯生氣的叨叨著:「咁就我一個人去啦。」 說完從長板凳站了起來,她正轉身準備出去時。 尤娜對凱莉囑咐道:「記得攞手機,好保持聯絡。」 凱莉很不情願地回頭拿上了自己的手機走了出去,隨著關門聲走廊裡迴盪起凱莉時快時慢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一輪圓月已經高高的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五個在這個間房裡焦急的等待著凱莉回來。 我坐在那個半截樓梯上,旁邊阿琳在神台的長桌前扇著扇子心神不定的徘徊,歐利發拿著錄影機拍拍阿琳又拍拍我不時還露出壞笑,阿梅倒是全神貫注地坐在木製沙發上玩弄著塔羅牌,坐在她旁邊的尤娜從包裡拿出一個手電筒不停擺動著。估計是擔心凱莉,她手上一滑,手電筒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聲,打斷了大家焦急等待的氣氛,眾人紛紛看向尤娜。 其實大家也都開始擔心凱莉了,只不過誰也不想第一個問,就怕再抽個死籤去找凱莉。 這時我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差十分就十二點了。 我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心想:「都咁晏啦佢會唔會蕩失路?或者……」聯想起今天的種種不尋常情形,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歐利發拿著錄影機走了過來,對著我拍還不停發出低沉的傻笑聲,不知他腦子裡又有什麼噁心的畫面。 我按耐住心裡的煩躁用手擋住了他的鏡頭,對大家說道:「都咁耐啦,.佢點解仲未返嚟。」 此話一出就像戳穿了一層玻璃紙,講出了大家的心聲。 尤娜立即回應:「我打個電話俾佢啦。」 尤娜掏出手機一看驚慌地問:「我的手機點解冇信號?」 「冇可能!」阿梅不相信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看連忙搖著頭說:「冇可能啊!我之前仲打過電話俾歐利發,信號冇問題啊?」 「你……你幾時打……打我電話?」歐利發話還沒有說完就恍然大悟:「原……原來係你打……打的,梅……梅姐你唔係暗戀我吧?成……成日整蠱我。」 阿梅撇了歐利發一眼:「唔同你講呢啲,但係我的確打通你嘅電話。」 「係,我都記得歐利發講過信號滿的。」我連忙插嘴道:「咁樣豈不是與外界斷了聯繫嗎?」 阿琳驚慌失措地問:「而家點算啊,凱莉會不會已經出咗事?」 「凱……凱莉佢唔……唔會係喱埋咗嚇我們吧。」歐利發用手推著眼鏡,眼神好像躲避著什麼。 這時阿梅站起來對大家說:「我哋不如去搵吓佢啦。」 「好,我哋一齊去。」 聽到這話尤娜也跟著站起來。 我站出來攔住了她們說:「都係我一個人去啦,我之前行過一圈,比你哋熟悉D。」 說完我拿著手電就走到門前準備開門出去,這時我忽然發現歐利發一直用詭秘的眼神看著我,也沒管那麼多,我就開門走出了房間。 來到走廊後,我一邊順著之前走的路線前進,一邊琢磨凱莉的失蹤難道和歐利發有什麼關係嗎?他的表情很不正常,難道他和凱莉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一晃神我又再次來到了禮堂。這時禮堂裡和白天時見到的可完全不同,那油畫般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了,剩下的是不盡的黑暗和空蕩,就連手電筒的光線都被黑暗吞噬了。由於禮堂的層高有近三層樓高又一片漆黑,所以在這個空間裡人顯得十分渺小。 我一邊呼喊著凱莉的名字,一邊順著一個旋轉樓梯下到了禮堂的底層,聲音不停迴盪在整個禮堂。我拿著手電穿過一排排的桌椅,尋找著有關凱莉來過的線索。雖然什麼都沒有找到,可是總有種預感她會來這裡,畢竟她不是說自己整天活在戲劇裡嗎?這裡的大講台不正是一個大舞台嗎?很快我就來到了大講台下面了。 講台接近一人高,兩邊各有一個樓梯通向講台上面,回想起小時候校長訓話和聖誕節演出的情景都彷彿歷歷在目。我一步一步走上講台,又想起當年曠課就為了來到這裡捉咿因(捉咿因是捉迷藏的意思)。我走到講台中間,轉過身面向觀眾席,眼前突然好像看到從底層的觀眾席到二樓的迴廊坐滿了師生都看著我,讓我聯想起以前被校長點名批評的情景。 忽然從身後傳來「啪嗒」一聲打斷了我的回憶,眼前瞬間空無一人了,我順著聲音一轉身用手電筒往前一照,看到了一個木頭的凳子倒在了講台中間。 「凱莉係你嗎?」我喊了一聲。可沒有人回應。 隨著我的回音漸漸消失,禮堂又恢復了寧靜,彷彿台下木製桌椅老化開裂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我心想怎可能一個四腳木板凳,在完全沒有風的情況下會自己倒下?就算是老鼠或貓之類的動物碰倒的,可我除了凳子倒下的聲音什麼也沒聽到,動物總不會飛吧。 我拿著手電筒四處尋覓了一下,沒什麼異常,然後走到板凳前蹲下查看。 我想到白天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講台上有板凳,很有可能是後來有人放在這裡的,不是管理員就有可能是凱莉。我沿著講台後面暗紅色厚重的幕布往上看,上面是一排為了支撐射燈的鐵架子。 這架子上好像掛了一個長長的繩子有規律的擺動著,因為實在距離太遠手電光線也無法照到,只好作罷。 我決定去其他地方找找看,不想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畢竟大家都很焦急了。 我加快了步伐開始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地毯式搜索,就連男女廁所也沒放過。雖然我膽子不小可是在這個黑暗、破舊、空無一人的學校裡,怎麼可能毫無一絲畏懼呢?其實我也是硬著頭皮上的。不過我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見過鬼魂這類的東西,更多的是提防著有人襲擊。畢竟上大學時,我也練過空手道,所以萬一有什麼事也可以自保。 找著找著就連我都轉暈了,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就連方向都快搞不清了。這時我看到前方有一個門縫裡透出了一絲光線,在這除了微弱的月光就沒有任何光線的學校裡,一絲燈光格外顯眼。 我心想難道找到了管理員的房間?說不定凱莉也在裡面呢。想到這,我就直接奔向了那個房間,到了門口連門都沒敲,就直接把門推開了。 由於從一個很暗的地方突然到了一個很亮的地方,眼前一片白色什麼也看不到。稍過一會眼睛逐漸適應了強光,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回到了休息的房間了。所有人都圍在方桌前好像又在抽塔羅牌。 我一眼就看到凱莉也坐在其中,連忙問她:「凱莉,妳幾時返嚟架?」 凱莉看著我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回答我。 「你有冇搞錯啊,去個廁所去咁耐。」阿梅不耐煩的對我發著牢騷。 我一下子傻了,我心裡嘀咕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像大家合夥起來整蠱我? 我還沒有緩過神,阿琳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一邊向我走來一邊說:「真係黑呀,居然抽到我去。」 阿琳和我擦肩而過,我本來想抓住她的手問個明白,可她很快就走出了房間。這時我心裡很亂怎麼可能為了整蠱我,阿琳真的走出去呢?以阿琳膽小的性格是不可能的。加上她的表情真的不像是玩弄我。 我快步走到阿琳的座位前,拿起她桌上的牌一看,果然是死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放下阿琳的牌,滿是疑慮地回到了我的位置坐下,我不停地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但是感覺他們表情都很自然不像要耍我的樣子。 我忽然想起我走的時候快十二點,在外面轉了這麼久估計應該是兩三點了吧。於是低頭看了一下手錶,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居然是八點正。已經八點了?那不是應該天亮了嗎?為何窗外依然漆黑一片,一點早晨的感覺都沒有。難道是我的錶壞了嗎? 為了證實一下我故意問阿梅:「阿梅,熬咗一夜你累嗎?」 「你講咩呀,我一般係三點瞓覺,你唔好話我知而家才八點你就瞌眼瞓。」阿梅向我投來了鄙視的眼光。 我連忙搖手道:「冇我都好精神,只係覺得凱莉可能會有D攰吧。」 凱莉做到了木沙發上說:「邊度有你同阿琳攰啊,畢竟天光時你哋就係學校裡行咗一圈啦。」 尤娜也坐回沙發上,對我發牢騷說:「睿奇你去完廁所後,點解問咁多奇奇怪怪的問題?」 阿梅並沒有收拾桌上的牌,紙牌都放在原位,她自己回到沙發那邊玩另外剩下的那摞牌了,只有歐利發還在方桌上擺弄著他的攝影機。 我心想難道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夢嗎?如此真實的夢?我也站了起來走到那半截樓梯那裡坐下了,我雖然懷疑自己可是我也不斷地觀察著他們。 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他們在這期間做的事情都和我之前的記憶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樣,如果真是夢那一定是個預言之夢了。 不出我所料尤娜終於從包裡拿出手電筒了,可是凱莉的行為並不像記憶中的阿琳。凱莉沒有在我旁邊走來走去,倒是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她那本《戲劇人生》,看得津津有味。 「啪嗒」一聲,對,尤娜的電筒該掉了,這些事情吻合得讓我感到不安。 大家都看向了尤娜,我也看了看錶,果然差十分就十二點。 接下來歐利發要過來了,我在他剛想過來的時候就指著他說:「你唔好影啦,好唔好!」 歐利發見我有些惱火就往後退了幾步,並停止了錄影。 我對大家講:「阿琳出去咗咁耐,有D唔妥。」 這時尤娜馬上接話:「佢咁耐都冇返嚟,我打個電話俾佢啦。」 「呢……呢種人唔……唔見咗都無所謂,成……成日俾麻煩人。」歐利發喃喃自語。 我感覺歐利發對阿琳好像很有敵意,就瞪了他一眼諷刺道:「平時唔見你講嘢咁流利。」 接下來就是他們發現沒有信號,然後阿梅就會提議去找阿琳。我一邊看著事情的發展一邊在想,這次不可以再從蹈覆轍了,這次乾脆動員大家一起去。 阿梅站起來說:「我哋一齊出去搵下佢啦。」 凱莉搭話反對:「唔使咁大陣仗,萬一走散咗更加危險,總要有人留低照應啊。」 我也按耐不住站了起來道:「都係大家一起去啦。我哋分成幾組,咁樣有咩事都可以互相照應。」 我想了想,給大家分配著:「阿梅和歐利發一組,尤娜同凱莉一組,我一個人。」說完我就往門口走了過去。 阿梅點了點頭對大家說:「就咁樣啦,行啦!」 大家看我和阿梅這麼堅決,就紛紛起身拿上電筒跟了出來。 我一出門口就向樓梯那邊走去,阿梅看我走向樓梯那邊,她就叫尤娜她們走通向禮堂的長廊,自己和歐利發就走來時的那條路。 我順著樓梯下到了底層,現在一心試著如何逃出這棟建築。 下到了底層,這裡和樓上的結構一模一樣,我就到處尋找可以出去的門和窗,轉了一圈幾乎所有通向外面的門都是鎖死的,窗也都有防盜窗,而且防盜窗的欄杆之間距離剛好伸出一隻手臂根本無法逃生。 這時聽到窗外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我走到窗前一看,原來是起風了。窗外的樹枝和草叢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我心裡想是不是快下雨了呢?在之前的記憶裡,一晚上都沒有風。難道之前的記憶真的只是一場夢?我用手電筒向窗外照去,除了樹林就是雜草。真的一個人影也見不到,看來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了。 如果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為何只抓走了阿琳,遲遲不對我們下手?還是他想等我們走散了,一個一個對付呢?還是自己人……?想到這我覺得要儘快想辦法出去,這裡太危險了。 月光下樹木的影子投射在這幽靜的走廊牆壁上,來回擺動著就像是魔鬼不斷揮舞著爪牙。 走著走著看到了一個雜物房,我靈機一動想道:「雜物房可能會有什麼工具,可以用來撬開防盜窗。」 我走進這狹小的雜物間,房間很小一進去裡面有一排貨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盒子。盒子裡都是一些螺絲刀、鉗子、鐵絲等等。我一直在翻找有沒有長一點堅硬的東西,終於在架子的後邊,找到了一根接近一米長的鐵管。 拿到鐵管後,我記起之前在實驗室裡有一個防盜窗生鏽比較嚴重,如果用這根鐵管撬可能會撬開。我就帶著鐵管急急忙忙來到了實驗室,推門進去,衝到窗前一棍打碎了窗戶的玻璃。 外面的風瞬間衝進了整個教室,由於實驗室裡的瓶瓶罐罐多,所以就發出了「叮叮咚咚」的聲響。 我用鐵管把砸碎的窗戶旁邊的碎玻璃清掉,然後把鐵管放到欄杆中間,用力扳壓鐵管的一端,鐵管和欄杆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可是試了幾次欄杆紋絲不動。 我也有些累了,就在教室裡尋找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實驗室的課桌是石頭做的,是為了防止化學品對桌面的侵蝕,每個桌子上還有一個水池,方便大家做完實驗清洗量杯用的,教室的後面有一個櫃子上面放的都是各種尺寸的量杯。 我走到教室的後面看見一塊厚木板,可能是從櫃子上掉下來的。我拿著木板墊著鐵管再撬一次。我這次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動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鐵管彎了,防盜窗依然毫髮無損。 我把鐵管重重地打在了防盜窗上,然後往地上一扔,發洩一下挫敗的情緒。小休片刻後,我想不知道其他人有什麼進展?找找他們吧,或者可以幫上忙。 我從實驗室走了出來,途徑雜物室時,發現地上多了一根尖頭的竹管。這竹管其中一頭削的很尖,好像以前賣米的商人用來驗貨的工具,把尖頭往米袋上一插,白花花的大米就順著空心的竹管流出來了。 整個雜物房還充溢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沒發現任何血跡,我想可能是死老鼠散發的氣味吧,就走了出去。 我通過底層的走廊打開一扇小門,就來到了高掛著校規的教學樓樓梯間。在沒有過來的時候,我就聽到有人暴力撬門的聲音,所以我想過來幫忙,聽聲音估計是尤娜、凱莉她們,可到了這裡只看到大門被撬的痕跡並沒有見到她們。 我轉身看到凱莉的背影正在上樓梯,而尤娜已經在二樓準備往回去的方向走。我本來想上去叫住她們。可是一想不對,凱莉上的樓梯不是被歐利發踩斷過嗎?她怎麼可以輕易上去?就在我一猶豫期間,凱莉和尤娜都不見了。 我心想該不會是我眼花了吧,凱莉明知道這個樓梯是壞的,為何還要從這裡走呢?心裡越想越不對,我也走上了這個樓梯。到了那被踩斷的樓梯旁看了看,樓梯的木頭都很鬆了,被踩掉的樓梯應該是兩層。不過扶手都還完好,可是以我的重量, 扶著扶手跨到上面去的話,不是把扶手搞塌了,就是把上面一層樓梯再踩塌。我應該是過不去的,不過抓住旁邊的扶手,輕盈的女生也許可以上去。 我只好從另一個樓梯上去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去吧,省得大家擔心。 回到大家休息的房間門口,看到了尤娜和凱莉已經先到達了。她們看我回來了,向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收穫,我也搖搖頭。這時從長廊那邊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他們正是阿梅和歐利發,看到他們沮喪的神情就知道和我們一樣。 阿梅推開門走進房間,我們緊跟其後走了進去。 歐利發進去後坐在方桌前,並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到桌上。尤娜也坐回沙發。我從方桌旁走過,順手把歐利發放在桌上的水拿走了。 歐利發一見是我拿走的也不敢說什麼,我坐回了那半截樓梯上並擰開了礦泉水喝了一口。 阿梅也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可凱莉進來後有些不尋常,她來回在房間裡徘徊著,嘴裡喃喃自語地重複唸著:「你在盲目中存活,在鏡中尋覓靈魂煙火。罪是心靈深處的怨毒,這是黑暗贖罪的門徒。將這靈魂獻給荒謬的身軀!」 一開始大家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可是她像是著了魔似的,不停的重複再重複念叨著,眼睛也驚恐的到處亂看。這時的凱莉真的像是被什麼附了體,完全沈迷在自己的世界裡。步子也越走越快,唸的也越來越急促,好像就快要窒息了。 歐利發實在沉不住氣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你你係度讀緊啲咩啊?」 凱莉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還是不斷地唸著。 歐利發看她沒有反應,就低下頭抱怨了一句:「阿……阿琳都仲未返嚟。」 可是凱莉完全視他不存在,依然我行我素。 這時歐利發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了,他一拍桌子大聲對凱莉喊道:「唔……唔唔好再吵啦!!!」 大家一下子都被歐利發的舉動驚住了,認識歐利發以來從來沒有看見他發脾氣,他一直都是被大家欺負的對象,不管對他做多過分的事,他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 還記得小時候幾個女生賭他有沒有穿內褲上學,把他逼到牆角扒掉他的褲子戲弄他。當時,他也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後來我和阿梅出面把那些欺負他的女生趕走,從此他就正式加入我們油脂一族了。是不是壓抑了多年的情緒突然地爆發了? 歐利發接著又低下頭說:「我……我我覺得呢一切,都……都都係我哋嘅報應。」 話音未落,我聽到報應二字一下子火冒三丈,一手把沒喝完的礦泉水瓶扔到了歐利發的身上,礦泉水瓶重重地打在他的肩膀上彈開了。瞬間水花四濺,歐利發的臉、眼鏡、上衣都被濺濕了。 緊接著我大聲對歐利發喊道:「你喺度講咩!!!」 大家都被我們倆突如其來的吵架,弄懵了不知如何反應。 沉默了片刻,歐利發一動不動低著頭說:「唔……唔通你哋,把……把之前嘅事,都……都忘記咗?」 阿梅迅速插嘴道:「仲提咁耐以前啲野做咩!!!」 然後阿梅又瞪著歐利發說道:「你最有問題,我哋頭先搵阿琳嘅時候,你點解突然拉住我行左邊嘅分岔路。你係唔係知道阿琳係邊度,故意唔俾我哋搵到佢?」 「我覺得凱莉唔多妥,我問你,你係點樣行上嗰個被歐利發踩斷咗嘅樓梯?」我滿懷疑慮的質問凱利。 凱利的眼神好像完全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似的,她也沒有回應我的質疑。 尤娜插嘴道:「你哋唔好估來估去,阿琳都唔知安唔安全。」 這時歐利發好像精神崩潰了似的,一直用手來回抓自己的頭,不斷的低聲說:「呢……呢啲都係我……我哋之前,做……做嘅嗰件事嘅報……報應!」 「嗰個停屍房!」不知何時凱莉好像清醒了,她滿臉恐懼地看著我們,放慢了語氣說:「就係嗰個…停屍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