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說在以下地方連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繁體國語(台灣小說頻道連載www.nch.com.tw/data.php?id=26897&ch=16) 簡體大陸版(大陸起點中文連載http://book.qidian.com/info/1005766053) 說起為何我們要成立一個「獵魔人」組織,這跟我的親身經歷是密不可分的,作為一個親身經歷過詛咒的人來說,沒什麼比它更叫人難忘了。 先來介紹一下我的家族吧,我的祖上是湖北趙氏家族,祖上是宋朝趙匡胤的後人。我的曾祖父是精通《奇門遁甲》術之人,常幫人預測婚戀、事業、風水、財運,並可調理化解和運籌等。後曾祖父上山修行,並且做了天台山道觀的道長。 不過曾祖父上山前把整套《奇門遁甲》傳授給我的祖父。 所謂《奇門遁甲》是中國古代術數著作,也是奇門、六王、太乙三大秘寶之首,最有理法,被稱為帝王之學。「奇」指的是即已、丙、丁三奇,「門」是指八門即開、休、生、傷、杜、景、死、驚。遁甲則是指六甲旬首遁入六儀即戊、己、庚、辛、王、癸。 可我祖父並沒有繼續做這個行當,由於戰爭他一路南遷,來到了香港大嶼山叫梅窩的一個小村落,梅窩位於香港大嶼山東部。南宋末年,蒙古軍隊大舉南侵,攻佔了臨安(臨安南宋首都就是今天的杭州)。宋端宗與其弟衛王,在大臣護送下,逃至香港荃灣到梅窩落腳,待了一段時日,所以這裡留下了許多趙氏後裔。 我祖父不知投靠了什麼親戚, 就在此紮根謀生。我父親對祖傳的《奇門遁甲》毫無興趣,他靠捕魚為生。所以祖父只好把《奇門遁甲》當故事灌輸給幼年的我了。 我們 「獵魔人」裡的尤娜和我是青梅竹馬,都在梅窩的小村莊裡長大。由於她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香港人,所以取英文名尤娜(Yuna)。 我從小在村裡是出了名的頑劣,有句話一點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毫無意外我把她也帶壞了。 我們上中學時正是青春叛逆期,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學校老師、什麼社會古惑仔,我們都不放在眼裡。我們和另外幾個同學在村裡是無人不知的搗蛋鬼,村裡人都叫我們油脂仔、油脂女,由於我們幾個整天混在一起,索性叫我們油脂一族了。 後來我們在村裡闖了大禍,就各自轉學分散了,彼此失去了聯絡。 光陰如梭過了十年,大家彼此天南地北杳無音訊。後來我在中國大陸上大學,畢業後才回到香港。 在我上大一時,我的父親因出海捕魚,一去不復返,失蹤了。因為我從小也算是單親家庭,聽說我母親生下我後就移民了。基本是父親和祖父養大我的,之後祖父因腦退化進了老人院。家庭的變故令我萬念俱灰十分迷茫。還好在大學時有位熱心的教授他知道我的情況後,雪中送炭全力資助我到畢業,讓我十分感激他。 大學畢業後回港,當時正值金融風暴,各個行業一片蕭條,此時我正在為了畢業後做什麼發愁。各種生活壓力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不過我即使再窮,出於面子問題我是堅決不申請政府綜援的。 不知何時,一封信件悄然出現在我的郵箱裡。 一天我回家時無意的翻看了下位於底層電梯旁的信箱,從裡面各種催繳單據廣告信件裡,發現了一封來自中學母校的信。 我拆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一張類似邀請函的紅紙,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還注上「請回學校一聚,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看了看時間就是明天嘛,我心想差點就把這信和廣告單一起扔了,不然就錯過了呢。 在這一生裡,往往一件蹊蹺的小事,就會使你的人生改變了軌跡。如果我沒有看到這封信,沒有去參加那次聚會,我的一生就不會是跌宕起伏,離奇驚悚的故事了。也許我只是萬顆砂石中的一個,也許我也可以和一般人一樣上班、下班、退休、養老。可是命運選中了我,讓我親身接觸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那天接到邀請函後,思緒縈繞,浮想聯翩,很快就可以見到分別了多年的老同學,我心裡多少有些興奮。不知大家有什麼變化?畢竟我也曾是孩子王呀! 次日我出門前先仔細地修飾了下我那還算俊俏的臉龐,又照著鏡子擺弄下那微卷的短髮。穿上了黑色短袖T恤和黑色牛仔褲,帶著一副僅有不到50度的銀邊眼鏡(基本與平光眼鏡無異),自覺得帥氣十足的回去參加同學會。 由於我們的中學蓋在半山腰, 去學校還要爬一段山路。學校是當年英國人蓋的教會學校,所以整個學校是以西式風格建造的,整個建築古老又不失威嚴。 綠樹掩蔽的學校大門,是一個高大的鏤空的鐵門,進去後有一個鋪滿草坪的廣場,從鐵門有一條水泥路直通教學樓,這路好像把這個綠色的小廣場對半切開了似的,在路的中間有一個高大的人像石雕,據說是這個學校的創辦人。再往前上幾層階梯就是教學樓的大門了,木製厚重的大門上雕刻著許多藤條式的花紋,整個樓宇中間是一個五層樓高的鐘樓,把兩邊約三層高的教學樓分開,頗有小教堂的風範。進入大門是學校的樓梯間這裡擺放著刻滿校規的巨大銅牌,這個樓梯間層高有三層樓高,再往上就是一個鐘樓了,樓梯間裡有兩排樓梯,分別通往左右兩邊的課室。教學樓的後方連接著一個禮堂,禮堂裡有一個講台,下面就是一排一排整齊的木製桌椅。這裡是聖誕、元旦表演節目,或者是校長訓話的地方。兒時我們曠課最喜歡到這裡打牌嬉戲了。 我來到了學校山腳下,但並沒有急著上去,先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我想先坐在這裡,等有其他同學來了一起結伴上去。 估計是我來的太早了吧,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不過天氣不錯,碧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棉花糖似的雲朵,好像觸手可及一般。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我的眼睛不知不覺的閉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身後有人大力的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嚇了一跳,在慌忙中,不慎把我那幅「道具眼鏡」掉落在地上。我趕忙起身回頭想看看是誰,就聽「咯吱」一聲,原來是自己的腳竟把自己的眼鏡給踩碎了。我正惱火想看看是誰竟敢惹我。 一聲熟悉的嗓音傳到了耳邊:「你估下我係邊個?」聲音中還帶有輕微的沙啞。 嗯好熟悉的聲音,我心想。 連忙抬頭一看,一個瘦小又有些大姐大風範的女生,站在了我的面前。她盤著一頭黝黑的秀髮,前面留著齊齊的留海,一雙帶有些霸氣的眼睛襯在尖瘦的臉上。她穿著一件白色花邊上衣,下身配牛仔褲和白波鞋,身上還背著一個黑色的皮手袋。手上和脖子上戴著許多水晶掛件。 我看著她微皺了下眉說:「你……你係……你係阿梅!」 阿梅,是我們中學時玩的比較要好的六個之一。當時處於反叛期的我們,無所畏懼,數阿梅的鬼主意最多了。所以有時大家也會心甘情願的叫她一聲「梅姐」。 阿梅一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哈!果然係你!睿奇!你都係被邀請嚟架。」 「阿梅,你有冇搞錯,咁樣會嚇死人架。」我一邊壞笑一邊說。 這時遠處緩緩走來三個身影,我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最右邊的中長髮女生,面無表情微微低著頭,身穿白色紗質上衣配搭著黑色的長裙,有些冷傲地感覺。她就是凱莉,性格比較敏感容易受刺激,有時總有些與眾不同的行為。 中間的一個光頭男生,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因為他的那幅超厚的近視眼鏡,和整天拿在手裡亂拍的攝錄機,實在太有特點了。他也身穿黑色短袖T恤,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下身牛仔褲和軍綠色的球鞋。他叫歐利發,特別喜歡用攝錄機記錄瑣事,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拍什麼。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結巴,一句話永遠說不順,有時聽他說話真能急死人。看似性格忠厚老實,可有時也經常做出扮豬吃老虎的事情來。 最左邊的這個女生,她頭髮齊肩,飽滿的額頭有一縷留海遮住一邊眉毛,眼神天真可愛,秀氣甜美的臉蛋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件黑色的修身襯衣,黑色及膝的職業裙,展現出她那優美的身段。她就是尤娜,我差點都認不出她了,印象中感覺她是一副娃娃臉天真可愛,現在又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韻味了。不要以為尤娜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其實她天資聰慧有很強的分析能力和記憶力,自己認定的事是會堅持到底的。 真是這麼巧,來的同學都是多年未見,以前最要好的「死黨」。 「奇……奇奇奇哥!」歐利發拿著攝錄機,走了過來。 「歐利發你唔好講嘢啦,好似唔驚人知你係嘅天漏口嘅。」凱莉譏諷地瞟了他一眼。 尤娜笑著溫柔地說:「睿奇,我哋都好耐冇見,你睇起來仲係咁靚仔。」 「我地呢班人都係尤娜識講嘢。」我笑咪咪的迎了上去。 阿梅抓了下頭講:「咁耐冇見,一下子全部唔見晒。你地係唔係都係收到邀請過嚟架?」 凱莉、尤娜、歐利發齊聲回答:「係呀!」 「唔係話有驚喜咩?唔會係見到你哋就算驚喜吧。」我摸了摸下巴又問:「係呀,阿琳佢仲未來,係唔係先上咗去啊?」 話聲未落一雙手突然從後面摟住了我的腰。 「我哋遲咗,睿奇你係咪掛住我啊?」 我推開了她的手一看,眼前出現了一頭長長的捲髮,眼睛上戴著一對濃密的假睫毛,脖子上掛著一串又圓又亮的珍珠項鍊,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連衣裙,展現出她那豐滿的身軀,猶如參加盛裝舞會一般,這正是阿琳。阿琳的性格是我們幾個裡最膽小的一個,特別喜歡打扮得妖艷嫵媚。 阿琳見到歐利發又走過去挽著他的胳膊說:「算是都嚟咗喎,全部齊晒。我哋油脂一族都齊咗。」 阿梅看人都到齊了,就揮了揮手發號施令道:「好,我哋上去喇,睇吓其他同學,睇下有咩驚喜。」 說完大家就嘰嘰喳喳的,邊聊著各自多年的生活經歷,邊往山上走去。 從凱利口中得知,學校在我們轉學後沒多久因招生不足,所以被政府殺校了。怪不得上山的路好像荒廢多年一樣,周邊的植物都長得像原始森林似的,雜草灌木叢生,連上山都成了一件都不容易的事,沒過多久大家都氣喘吁吁了。 凱莉看著四周總覺得有些不對,不由自主的問道:「以前好似無行過呢條山路嘅?」 「唔好理啦,上去先講啦。」 走在前面的阿梅滿不在乎的回頭說。 尤娜也回應:「閒來無事架。」 歐利發倒好像很興奮似的,東拍拍西拍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搞得我的心都煩了。 我一把遮住了歐利發的攝錄機喊著:「唔好影啦!」 歐利發發見我急躁起來,也就連忙把攝錄機關掉了。 我們爬了好長一段老舊的石頭台階後,到達了廢棄的吊橋,這個橋雖然荒廢多年,橋的繩索上也爬滿了藤,但是還算安全。 我們六人一個接著一個走上了吊橋,伴隨著咯吱咯吱地聲音,由於有些橋板腐蝕嚴重搖晃不定,所以還是走得比較小心。 當我們走到橋的中間時,大家都放慢了步伐停了下來。我們都被眼前這美麗的景象吸引住了。我們的下方是一個湖,湖水清澈見底,水面上倒映着藍天白雲。湖畔長滿高低錯落的松樹和竹林,微風吹著竹葉「嘩嘩」作響。 大家不約而同拿出手機開始各種自拍,歐利發也重新打開了攝錄機拼命的狂拍一番。可是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裡以前這裡沒有這種植物的,並且湖水都是綠油油並不清澈呀。怎麼荒廢多年後反而能越來越美呢?不過這景色確實賞心悅目,把我們之前爬山的疲勞全都捲走了,就沒再多想。 重新啟程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學校的大鐵門。鐵門已經打開,好像迎接我們似的。順著水泥路走入廣場,路兩邊的草坪已經變成東一塊西一塊的荒草了,並且有些草已經有一人多高。 尤娜看著這荒蕪的景象問:「係呢度咩?」 「當然,呢個鐵門我印象中好深刻架?」我接話。 阿琳對我開玩笑道:「係咪因為你舊時成日遲到被鎖門外,所以備感親切啊?」 「我舊時係曠課唔係遲到,呢兩樣野本質係有區別架。」我笑著回應阿琳。 阿梅抱怨著:「點解咁荒涼嘅,學校既然要開party好心佢哋執執啦。」 阿琳冷笑了一下說:「係唔係冇預算啊,唔會係叫我地返嚟捐錢吧。」 「有……有啲,似……似嚟,探險嘅。」歐利發抓抓頭笑嘻嘻的拍著我們。 尤娜輕聲細語的講:「大家唔好成日抱怨啦,就當返嚟母校懷念一下舊日情懷。」 我馬上跟著附和道:「無錯,少啲抱怨多啲建設。」 阿琳向我翻了個白眼說:「你唔好成日綁住尤娜講嘢,如果真係要捐錢,就嚟兩個搞掂啦。」 我笑了笑調侃著:「要錢就無啦,我哋命有六條。」 「你自己想死就算啦,唔好拉埋我哋。」阿梅笑著接嘴。 大家也都紛紛表示贊同阿梅。 我話頭一轉:「睇下,睇下,一試就試出你哋啦,冇一個義氣。」 尤娜支持我說:「如果真係危險,我一定會救你,邊個叫我哋一齊從細玩到大呢。」 「總算有個有良知嘅。」我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很快我們走到了石雕前,歐利發問:「你……你哋,邊個知道,呢……呢個係叫咩啊?」 眾人抬頭望去,仔細的端詳了一會。這是一座花崗岩石雕,一米多高的方形底座上,立著一位歐洲女人的雕像,面容和善,神態安詳。多年的日照雨淋,留下了歲月沖刷的斑痕。 阿琳不耐煩道:「冇聽人講過,可能就連老師都唔清楚,就知道系學校創辦人的雕像,叫阿貓阿狗都無所謂啦。」 尤娜好像想到了什麼說:「應該叫芬尼詩。」 凱莉馬上跟著點了點頭。 歐利發不解追問:「點……點點解?」 阿梅從後面輕輕拍了一下歐利發的頭:「我哋學校叫咩啊?」 歐利發恍然大悟:「哦……哦哦係……」 阿梅又接過話講:「芬尼詩紀念中學,所以石雕上就冇寫名,哈哈真係個蠢問題。」 大家一路嘻嘻哈哈說著笑著,就來到了教學樓的木製大門口前了。 木門已經腐蝕嚴重,到處都是裂縫,原先的油漆也一塊塊的龜裂了,不過由於門夠厚實所以還是可以使用的。教學樓的外牆也都爬滿了枯萎的藤,牆體破舊,窗子外的防盜窗都已鏽跡斑斑了。整個校園出奇的安靜,就連一點鳥叫聲都沒有。整個空間除了我們的說話聲,安靜的甚至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多年未見的母校,雖然殘舊不堪,但是還是勾起了我們的許多回憶,所以歐利發提議大家在門前拍張合照留念。 於是歐利發支起了三角架,所有人站在大門前的樓梯上,背向教學樓排成兩排。 阿梅叫道:「好咗未?歐利發快啲過嚟啦。」 歐利發設置好照相機的自拍功能後,隨著自拍倒數的聲音,迅速跑到給他預留的位置。「咔嚓」一聲,完美的完成了這張合影。 正當拍完合影,準備收相機時,突然間「嘎啦」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瞬間覺得後背有一股涼氣直逼後脊,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這聲音頓時劃破了整個寧靜的校園,同時還伴隨著女生們的尖叫聲,由於地方過於安靜,突然而來的巨響猶如槍聲般震耳欲聾,大家都被嚇得蹲在了地上。 我心想這下不好,難道這危樓要散架了嗎? 如果就光是這聲音也還好,可是加上女生們的尖叫聲,就產生了羊群效應,讓人感覺危機就在後面襲來。 隨著「嘎啦~嘎啦」的響聲停止,校園裡又恢復了寂靜。 緊接身後傳來了低沉的男人聲音:「我係呢度嘅管理員,請攞出你哋嘅邀請信。」 隨後大家緩了緩神,轉身一看。大門打開了,黑暗的門洞裡站著一個身穿民國軍裝的人正向我們招手。可能是門太久沒開過了,門上還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我心想這還好是大白天,要晚上心臟病都能給嚇出來了。 我們收拾好相機,走到管理員面前,大家一一把邀請函呈上。這個管理員戴著一個軍綠色的軍帽,短白的頭髮,乾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滿臉滄桑的皺紋,看著就像個小老頭似的,但他的年紀應該和我們差不多。他臉和手膚色有些蒼白,左邊整個額頭腫起了一片,佈滿硬塊的深紫色大包直接連到了左眼的上眼皮。這個應該像是一種叫做「丹毒」的病,是一種真皮淺層淋巴管的感染,以前在電視上見過。雖然此人相貌醜陋,但是出於禮貌我們還是把他當作一個正常人對待。 管理員把我們的邀請函接過,仔細的看了看每張的名字,然後整齊的疊好收起。 管理員走到了我們的前方,笑著對我們說:「你哋請跟我來。」 說完他就轉身走進了教學樓,我們一個個緊跟其後,一步一步踏進了教學樓的大門。 進入後就是樓梯間,這裡滿佈厚厚的灰塵,校規依然高高的掛在牆上十分威嚴,不過上面結滿了蜘蛛網。由於建築的門窗都很高大,採光還是很充足的。這裡的陳設與以前一模一樣,木製的地板和樓梯都已經開裂了,踩上去「吱吱」作響。抬頭可以望到宏偉的鐘樓底部,鐘樓一到上下課就會響起沉重的鐘聲。一切都那麼的熟悉,彷彿墮入了時空的滯留當中。 歐利發看我發呆推了我一下說:「奇……奇哥,走……走啦。」 這時我才醒過神來,趕緊向管理員走近了幾步問道:「其他同學呢?」 可管理員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前走著。我心想這傢伙長得老,難道耳朵也背嗎,我的聲音不小了呀。由於他的步伐很快,我也懶得再問了。 我們就跟著管理員,走上了右手邊的那看著好像隨時會塌的樓梯。樓梯踩著「啪啦啪啦」響個不停,不時還夾雜著木頭撕裂的聲響。大家走得都非常小心,生怕把這個樓梯踩塌了。可管理員就像走在正常的樓梯上一樣,一點沒有因樓梯破舊而減速,不過對於一個長年在這裡的管理員也不奇怪。 我正催促大家走快點不要掉隊,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木頭斷裂的巨響,嚇得慢悠悠的女生們稀裡嘩啦的迅速跑到了二樓。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殿後的歐利發一腳踩斷了一層樓梯板。他還朝我傻笑了一下做了一個道歉的手勢。 我無奈的對他說:「你呢招果然使得,早知道我就唔使咁多口水啦,快啲上來吧。」 「歐利發!你唔好跌落去!到時無人救你!」阿琳在二樓幸災樂禍的喊著。 歐利發在我的協助下也迅速來到二樓。這一層除了後面連接左邊樓梯的走廊,右邊有兩個門一大一小,大門是我們以前上學時經常走的可以直通課室走廊,可是這個門好像已經壞了,門框扭曲變形顯然無法進入。另一個小門是檔案室,穿過檔案室也可以走到教室走廊。 跟著管理員我們走進了這個只能一人通過狹窄的小門。檔案室沒有窗戶非常黑暗是學校存放檔案的地方,一排一排的檔案架上還堆著一疊一疊厚厚的文檔。文檔上佈滿了灰塵,估計是被遺棄的。 我們排成一列,阿梅打頭陣其次是我、尤娜、阿琳、凱莉和歐利發。我們依次走進這個狹窄到讓人喘不過氣的過道裡。阿梅拿著電筒還沒走多遠就一聲大叫,然後雙手不斷地揮動。 我還以為阿梅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呢,緊接著她一個轉身我差點撞了上去。 阿梅對我迅速的講了一句:「你行前面。」 阿梅隨後把電筒給了我,走到我身後去了。她原來是一整個蜘蛛網粘在了臉上,對於女生而言她算反應小的了。我一邊用手剝開前方的蜘蛛網,一邊帶領大家穿過了黑暗狹小的檔案室。 管理員打開一扇門後,就來到了一個還算寬敞的走廊。走廊兩邊整齊的排列著一間一間課室,透過一個個窗戶可以看到課室裡的陳設。說來也奇怪,每間課室裡都完好的擺放著桌椅板凳,課桌和老師的講台上依然擺放著當年學生和老師用過的書本、鋼筆、粉筆擦等等。有些練習簿還沒有合上,上面還能看到一些字跡,所有的物品都好像還在上課一樣凌亂的擺放著。不過上面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是荒置很久了。這種景象看得我渾身發毛,好像教室裡所有的人都在毫無準備之下人間蒸發了似的。 我正想上前找管理員問個究竟,經過一個課室時我的餘光掃到裡面晃過一個人影。我心裡一沉,心想為何空空的課室裡會站著一個人?會不會是其他同學呢?還是…… 我下意識的向後面的人做了一個停止向前的手勢,所有人都立即停止了腳步驚恐的看著我。 待我仔細一看原來裡面站著的是一個真人大小的泥塑,泥塑尚未完成只是用泥做了一個人體的大型,上面還蓋著一層透明塑料布。應該是當時未做完暫時用塑料布遮住保持水分,泥巴就不會乾裂,不過經過這麼久的空置泥早已乾了。 這時眾人也緩緩靠近我,看看我到底發現了什麼。 阿梅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說:「你做咩啊?唔好成日諗住嚇我哋!」 我一邊揉著被打的手臂一邊辯解道:「我只不過睇到課室裏邊擺咗個好大個雕塑,有點尋常所以……」 「你睇清楚,上面寫住係美術室啦。」尤娜接過話。 歐利發也拿著攝錄機拍著美術室的牌子質問:「係……係係呀,你又……又想乜嘢鬼……鬼主意啦。」 我本想辯解辯解,可阿琳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一邊拉我向前走一邊催促著:「大家快D行啦,我覺得呢度好恐怖。」 眾人這時又開始繼續前行,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凱莉不知不覺的走進了美術室。 凱莉神情呆滯,一邊走近泥塑一邊喃喃自語:「你在盲目中存活,在鏡中尋覓靈魂煙火。罪是心靈深處的怨毒,這是黑暗贖罪的門徒。將這靈魂獻給荒謬的身軀!」 凱莉像著了魔似的離泥塑越走越近,她還伸出手想去撫摸泥塑的臉。 我們一起上山時閒聊得知,凱莉轉校後就沒有再讀書了。她去了電視台辦的藝人培訓班,她主要感興趣話劇。所以經常神神叨叨的,有時還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她自己解釋說是因為有時入戲太深而無法抽離。 我對凱莉現在的舉動也沒有多想,就大聲的叫道:「凱莉!」 凱莉聽到我的呼叫,好像突然驚醒似的,趕緊從美術室跑了出來,跟著我們繼續向前走去。 加上管理員我們七個人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響迴盪在這昏暗狹長的走廊裡。之前對母校的親切感已經蕩然無存了,多了幾分神秘和未知。 走著走著管理員帶我們來到了一個分岔口停下,已經接近走廊的盡頭了,這裡出現了一個丁字路口。 正前方是走廊盡頭,這裡有一個房間是以前教師的辦公室,這個房間靠走廊這邊沒有窗戶。往左邊一直走的話,穿過一個彎曲封閉的長廊就可以通向教學樓後方的禮堂。往右邊走的話沒多遠就是一個樓梯連通一層和三層。 管理員用手指了指盡頭的辦公室,低沉的說:「你哋先入去休息吧,我一陣間就過來。」 說完他沒有等我們回話就轉身走向左手邊的長廊,很快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了。 我們六個人面面相覷,雖然一頭霧水,但走了這麼久也確實覺得腿有些乏了。於是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大家先後走了進去。 說來也奇怪,自從踏進學校一路走來感覺都是廢棄多年的景象。可是這間辦公室裡像是專門打掃了一番非常乾淨,也可能是為了搞聚會刻意打掃的。 房間裡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難道我們是第一批到的? 這裡還算寬敞採光也算充足,房間的中間有一個木頭的四方台,桌子四周擺放著四張可以雙人坐的板凳。桌子對面靠牆的地方有一個木製的長沙發,沙發上方是兩扇有鐵製防盜欄杆封住的窗子,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茂盛翠綠的樹林。沙發的旁邊的角落裡是一個民國時期的木製櫃子,櫃子裡面擺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櫃子前面有一個只有半截的木製樓梯,怪異的是這個樓梯的盡頭就是牆了,而且樓梯很短感覺沒有實用價值,只能當凳子坐坐。樓梯的旁邊又是一個像神台的高桌,上面還放著兩根又長又粗的蠟燭,可能以前真的是神台也不一定,高桌下擺放了幾個大箱子,旁有一盞落地燈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我們幾個一路爬山上來都累得半死,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小息一會後阿梅和歐利發兩人覺得有些無聊,就起身開始巡視房間裡有什麼好玩的了。 歐利發拿著他的攝錄機到處瞎拍著。他試了試牆上的電燈開關發現房間和走廊都沒有電,他又衝著高桌旁的落地燈走了過去,一試燈居然亮了。可是這房間和走廊都試過沒電,怎麼這個燈會有電呢?原來燈下面連接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蓄電池,應該是專為我們接的。 歐利發關上了落地燈,轉身拍別的東西去了。 阿梅則一直蹲在長桌下的兩個箱子旁不停翻找了什麼,應該是沒有找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她的表情帶有一絲失落。 忽然阿梅瞟了一眼歐利發,詭笑著從兜裏拿出了手機好像按了幾個號碼。隨後房間裡發出了和尚唸佛經的聲音,大家都對突如其來的誦經聲感到疑惑,開始四處探查著聲音的來源。 阿琳忍不住問:「咩聲音呀?」 這時正在到處亂拍的歐利發,一邊手從兜裏掏出手機一邊回答:「哦,我……我我電話。」 他拿出電話放到耳邊大聲的:「喂……喂喂!」 可電話裡遲遲沒有任何聲音。 我看他「喂」了很久就問他:「咩事啊?」 阿梅也跟著起哄:「究竟咩事啊?」 歐利發掛掉電話後撓撓頭說:「唔……唔清楚,冇……冇聲音。信……信號滿……滿嘅呀,真係奇怪。」 歐利發迷惑不解地搖搖頭又拿起攝錄機繼續亂拍。我看著阿梅流露出得逞的表情就知道剛才的電話準是她搞的鬼。 這時凱莉也站了起來走到櫃子旁打開櫃門,在裡面像尋寶似的看來看去。阿梅看到櫃子裡好像東西比較多,就湊了過去和凱莉一起翻找著。 翻著翻著阿梅從櫃子裡找出了一件綠色的軍裝,她笑嘻嘻的拿著軍裝走向歐利發比在他身前開玩笑道:「歐利發,歐利發我覺得呢件軍裝好適合你啊。」 歐利發接過衣服看了看對阿梅嫌棄的說:「梅……梅姐,就呢⋯⋯呢D衫,比⋯⋯比較適合你吧。」 阿梅正想一把奪回衣服,並狂揍歐利發一頓時。 凱莉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張照片表情帶有一絲緊張的說:「你哋過嚟睇吓,呢個係唔係頭先等我哋嚟嘅管理員?」 我們幾個都圍了上去,想看看凱莉發現了什麼。 尤娜從凱莉的手裡接過了照片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分析道:「張相好舊,睇時間都係20年前年前嘅,相入面嘅人絕對唔係管理員,係個老豆差唔多。」 我迅速從尤娜手上奪過了照片一看,照片是黑白的並已經褪色了,上面還有好多斑點,不過依然可以清晰辨認出照片上的人物和日期。尤娜說的不錯,按照時間推算照片中的人不可能是現在的管理員,但是相片中的人實在是太像了,衣著打扮長相都十分相似就連臉上的「丹毒」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我心想這個人就是管理員,不可能連著’丹毒’的位置都一樣。但是十幾年前的管理員應該還事個中學生?難道是我們看錯了他的年紀嗎?很多疑惑不斷充滿了我的大腦,為了搞清楚這事又不想讓大家造成無謂的恐慌。 我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對大家講:「還是我去睇下啦,佢究竟去咗邊。」 站在我旁邊的阿琳纏著我道:「我同你一齊去。」 就這樣我和阿琳兩個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之前的走廊。由於我記得管理員最後是順著通往教學樓後面的禮堂走去,所以我們也順著這條長廊走了過去,這裡曾經是我們的母校所以對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 阿琳一邊挽著我一邊和我講她的感情史,還時不時的拿她的前任男友和我相比。 其實我這時候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在我的腦海裡一直浮現著之前發生的種種怪事。學校停止運營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真的只是招生不足嗎?不然為何學生和老師會走的如此匆忙?連桌子上的物品都不收拾一下呢? 一晃神的功夫我們已經穿過了彎曲的長廊,來到了位於教學樓後方的禮堂。 我們走進了破爛的禮堂二樓側門,一進去是一個圍繞著整個禮堂的迴廊,由於我們身處二層從迴廊上往下一看這個禮堂就盡收眼底了。禮堂兩旁兩扇教堂式的格子巨型落地玻璃窗,陽光正好從窗子灑進了禮堂,落在一樓一排一排的桌椅上。陽光形成了光柱,裡面還夾雜著許多細小的灰塵浮動瀰漫,彷彿一幅優美的油畫。整個禮堂一眼看去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叫了一聲:「請問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聲音在禮堂裡不斷迴盪著。我見沒有反應便和阿琳離開了禮堂。 我們倆個沿著長廊,邊走邊叫喊著:「有冇人?」 整棟教學樓充斥著我們二人的聲音。穿過左側教學樓,我們又回到了剛剛來時的樓梯間。我們從樓梯間的左側門出來,我們已經把整個二樓轉了一遍了。接下來我們順著左側的樓梯上了三樓,到了三樓我們也不想走了,就分別衝著左右兩邊的走廊叫喊了幾聲。我看沒有反應正想下去一樓看看大門可不可以打開,這時我們發現了通往樓梯間頂層鐘樓窄小陰暗的樓梯,以前大家從未去過鐘樓。 我看著樓梯問阿琳:「呢個係唔係去鐘樓嘅樓梯?要唔要上去睇下。」 阿琳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臂,顫顫巍巍地回答:「唔好上去啦,呢個樓梯睇起嚟有D得人驚。」 我把阿琳抓著我的手撥開說:「放心,就算要上去,都唔同你去。」 說完我轉身下到了一樓,走到了教學樓的大門前,阿琳緊跟了過來。我們在大門前研究了好一會,大門緊閉始終無法打開,估計是鎖上了。 我心想既然這樣那還是先回二樓大家休息的房間吧,說不定管理員已經去了呢。 我對身後的阿琳說:「走,我哋返去啦。」 阿琳點了點頭認同道:「係呀早應該返去啦,呢度總覺得陰森恐怖。」 隨後我們就按照來時的路一直往回走,一路上我總覺得奇怪整個教學樓的窗戶都有鐵製防盜窗,就連禮堂的大窗戶也有,防護這麼嚴難道學校也會來很多小偷嗎? 很快回到了大家休息的房間門口了,推門進去一看大家都在焦慮的等待著。看到我們進來,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這邊。我想一定管理員還沒有來,都在等著我們這邊的消息呢。 我向眾人搖搖頭把身上的小包往沙發上一扔,然後坐到了那半截樓梯上說:「唔知點解,搵唔到管理員啦。而且學校嘅大門都鎖上咗。」 「我先要瞓喺度。」阿琳不停的抱怨著。 阿梅可能覺得這事還挺刺激好玩的嬉皮笑臉道:「唔係啩,依家究竟發生咩事啊?有D密室逃生嘅感覺。呵呵。」 尤娜對大家提議:「呢度一定還有其他出路,不如我哋一起出去搵吓?」 阿琳潑冷水:「天都快黑啦,咁大嘅一個學校,我真係唔想再出去搵啦。」 正想借機會去探險的阿梅,非常蔑視地撇了膽小的阿琳一眼。 「咁,咁我哋就再等等吧,既然話有驚喜就係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對吧。」凱莉無奈的自我安慰道。 大家一時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就繼續等待著那邀請函上的驚喜出現。 尤娜從包裡拿出幾隻礦泉水分給大家,走到阿梅那裡時,看見她坐在沙發上,不知從哪裡找出了一個方凳在上面擺弄著塔羅牌。 尤娜好奇的問:「你啲牌邊度嚟架?」 阿梅指了指櫃子說:「係個櫃度攞嘅。」 阿梅接過尤娜的水放到一旁,又專心的擺弄著她的塔羅牌。尤娜也湊到她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無聊的凱莉看著一直坐在方桌旁回放攝錄機的歐利發,她見歐利發好像正在回看之前拍的視頻。 凱莉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方桌旁坐在了歐利發的旁邊問:「睇下你都影咗乜嘢?」 歐利發見凱莉坐了過來就把攝錄機的屏幕向凱莉側了過去,他們一起有說有笑的看著之前的影像。 而阿琳則是坐在沙發上搧著扇子閉目養神,可能她剛剛走的有些疲倦。 天色越來越晚,隨後一絲晚霞也消失在了叢林中。歐利發打開了暖光的落地燈,房間裡瞬間亮堂了起來。 我點起了一支煙,煙霧在燈光的照耀下,彷彿一位輕盈的舞者扭動著「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在我眼前不斷的表演著。 我看了看手錶就快七點了,折騰了一天居然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可能是餓過頭了吧。 這時尤娜看窗外一片漆黑就說:「天都黑哂,我哋唔可以再坐以待斃,仲係去搵下路啦。」 凱莉放下歐利發的攝錄機回頭反對道:「萬一大家都走散咗,出咗事點算啊?」 「我死都唔出去啦。就係呢度瞓一晚,話唔定聽日有驚喜。」一直在閉目休息的阿琳懶洋洋的接話。 「恐怕驚喜等唔到,命先無咗,今日發生嘅事實在太離奇了。」我實在不能忍受她們倆個的膽怯懦弱插嘴說。 阿梅和尤娜同時打斷我:「烏鴉口!」 「今天係有D唔尋常,但係唔好危言聳聽。我反而擔心管理員會唔會出咗乜嘢意外。」尤娜皺了皺眉分析著。 頓時大家陷入了沉默,沒有人有更好的主意,同時大家也知道如果不去找路也是不行的。這個管理員明顯有問題,在這裡過夜真的安全嗎?種種因素導致大家都眉頭緊鎖,不知怎樣才好。 阿梅靈機一動說:「既然大家都唔想去,又必須有人去,不如好似以前咁抽死籤吧。我哋用塔羅牌決定,邊個去搵出路。」 我看了阿梅一眼笑著誇獎道:「果然係梅姐鬼主意多啊。」 雖然阿琳、凱莉一百個不情願,但這是我們「油脂一族」當時的規定,凡事有不願意集體冒險,但有非做不可的事就抽死籤。這樣把冒險化作遊戲,年輕時的我們都覺得這樣十分刺激,如果誰不願意遵守規則就會遭到大家排擠。 阿梅拿著塔羅牌走到方桌前介紹:「我哋每人抽一張牌,邊個抽中死神嘅就去搵出路。」 阿梅隨後從一落塔羅牌中選出了6張牌,把著六張牌洗亂後把牌翻過來整齊地攤在了方桌上。 這時大家也慢慢的聚到方桌周圍來,這時氣氛比較凝重,誰也沒有勇氣第一個去拿牌。在燈光的照耀下我們6人彷彿石化了一般,感覺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了。我率先從桌面的6張隨意拿了一張牌,然後其他人都紛紛各搶了一張,桌面上剩下了最後一張尤娜慢慢的拿了過去。 由於六人中我的膽子最大,而且我要在女生面前保持住形象,所以我連看都沒看就把牌翻開了。我心想如果是自己,反正也要去,何不瀟灑下呢?我一看牌面上畫著一個小丑。 我叼起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擺出一副浪子的模樣調侃道:「唉!可惜啦,探險的機會就送俾你哋啦。」 這時其他人可沒功夫看我耍酷,他們緊張的冷汗都要從臉上滴下來了。 緊接著阿梅和尤娜同時開牌,當然也不是她們,可她們臉上絲毫沒有喜悅的表情。 這一下就從六分一的機率提高到了三分一了,不得不讓剩下的人更加緊張起來。這時的空氣都好似凝結了一般,剩餘三人都摒住呼吸,誰也不想獨自去那漆黑荒涼的學校裡遊蕩。更不要提還沒有找到的那位醜陋的管理員了,給這次行動增加了未知的危險。 正當剩下三人準備要開牌的時候,突然有人一聲尖叫:「啊……!!!」彷彿整個學校都能夠聽到這聲淒厲的尖叫。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