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總是在時光裏慢慢流失,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許多事已經模糊不清了,人生從沒有刻意的安排,一切都是隨緣。我和她的故事也是隨緣,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開始,自然而然的結束。不經意的遇見,她深邃的蛻變,華麗的轉身,是上天的眷顧?還是鳳凰涅槃?沒有人給我答案,答案就在這篇接近真實故事的文字中。白落梅說:“這人間的因果宿命,早有安排,而每個人,都有一本定制好的命冊,容不得你我隨意刪改”。 她,一位叫“水貝”的女子,一位極其平凡的弱女子,憑著自己執著的信念與堅持活生生刪改了自己的命冊。是的,她遵照自己內心生活,她沒有按照父母安排的人生軌跡行走。她總是淡淡的說:“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時光荏再,京華一夢,她終於找到了最絢麗的舞臺。 她是誰,她之前是誰,如今又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通過無數個日夜艱辛的付出,流過淚失眠症,躺過血,終於聽見花開的聲音。這是一個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真實的故事,一個灰姑娘砥血勵志的故事,一個灰姑娘深度蛻變的故事,一個待我長髮及腰時,你歸來的故事。我只以為在電影裏才會發生,沒有想到會幻化成現實,而我,有幸見證了奇跡的發生,見到了堅持的力量,一位零舞蹈基礎的灰姑娘蛻變成舞蹈仙子的故事。這個故事源於五年前的一次聚會。 五年前,在一個暮色降臨的夜晚,朋友青黴素打電話過來說:“青青,今晚我們戶外群活動AA聚餐,你來麼?”我客氣說道“人多麼?多了就算了,我喜歡清淨的地方。”青黴素說:“人不多,十個人,剛好一桌,你來麼?”我思慮了一會說:“你們幾點開始,我來便是了,低調一點。”就這樣,我第一次參加了青黴素組建的戶外群活動。 青黴素逐一介紹著大家,我一一微笑點頭示意。待介紹到一個紅黑格子襯衫衣著的女孩子時,我的眼神停留了一會兒,這個女孩子有點特別,素顏,黑髮,身材適中,她也是微笑點頭示意回禮,她輕聲說到:“我叫水貝,你就是青青麼?我聽我叔叔火三輪提起過你。” 我略顯驚奇的說:”火三輪是你叔叔?上次拍攝《烏龍山剿匪記》的草根導演麼?”她繪聲繪色的說到:“是的,上次你們去拍《烏龍山剿匪記》我都聽說了,現場很搞笑,氛圍不錯!你還飾演的女一號呢。”我不好意思的回答:“當時感覺挺有趣的,就參加了,你怎麼沒有來?”她搪塞支吾說:“演員要挑選個子還有性情,我不太合適……” 就這樣,我們淡淡的認識了,待到活動結束了,我們也沒有多餘的交流,也沒有留下聯繫方式。我只記得她叫水貝,火三輪的親戚,素顏,短髮,格子控,不太出眾,就是站在人群中根本不起眼那一類,別無他憶。或許,許多一面之緣淡然如水,只是在生命中悄然走過,不留薄淺的回憶,也不留深沉的糾纏吧。 五年的日子,發生了什麼呢,我的日子如白開水一般平淡無奇,上班,下班,邊工作,邊寫作,日子也算慢慢過去了per face價錢。她好像也在忙,但沒有音訊,雖同在一個什麼戶外群,但都不言語,相互知之甚少。 倉央嘉措說,遇見是一種相思:轉山不為輪回,只為途中與你相見。席慕容說,遇見是一種美好: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候。我說:我與她的再次遇見,或許就是一場蛻變的開始。 也是這個叫僰鄉戶外群的活動,地點在天府廣場的醉燒刀,還是青黴素組織的,我們再次無意無策劃的相遇了。她依然淡淡的一副素顏,這次穿了一條裙子,沙質的,身材適中,短髮、黑色的。因為這樣,我留意了她,但也只是留意,沒有更特別的交流。因為我這個人有點古怪,談得來的交流就會忘記時間,談不來的估計一分鐘也會厭倦。 這次見面,依舊是點頭微笑,簡單言語,青黴素並沒有過多的介紹她,我也沒有心思去過多瞭解一個女孩。只是,活動結束時,她淡淡的問了一句:”青青,你住哪里,如果你方便,我送你回去!”我婉言謝絕,說:“謝謝你,水貝,不麻煩你了!”她微笑說:“沒事的,我順道,你不要嫌我車小,我開車還是可以的,一起吧!” 見她這樣說,我不好回絕,心想:“一個女孩子執意送你回家,應該不會被劫色吧.何況還有一點姿色的。”我這樣想,竟然欣然答應了她。或許,有意或者無意,這裏的某個瞬間,值得你一生去回憶。 於是,她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也沒有過多的交流。我不問她婚否?是否有男朋友?年齡?職業?這或許是我多年的個人習慣。她願意說,我便聽;她不願意說,我就靜靜的坐在副駕上。同行的還有另外兩位女性朋友,快到家了,她突然說:“青青,你要不要再坐一會,我們交流一下?”我有點驚奇的回應道:“水貝,有點晚了,明天還要上班,這樣吧,你們三個可以一起坐坐。下次再約,好麼?”她有點失望的說:“好吧,期待下次再見,我們加一個微信?”我說“好的,下一次我約你。”就這樣,我們第二次見面,相互加了微信,也算是正式認識了。 五年時間,一路匆匆地行走,落了一地的記憶,而這些記憶又讓我無數次反復想去拾撿,我與她第三次見面,依稀記是一個夏末的落日黃昏,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蘇蘇,一個美麗大方自信的女孩,來成都了。約了我一起聚聚。這一次見面,水貝的頭髮長了一些,黑色,著黑色紗裙,不算特別,有點變化。但還不夠自信香港戶口,我也不知道原因。 這一次見面,水貝告訴了我她真名,滿鈺,好別致的名字,在銀行某部門供職。不過她對我說:“青青,我想辭職了,我厭倦了這份工作,我想去追尋自己的腳步,了卻我自己的心願。”她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性情決定命運,而我對她,似懂非懂,事實上,誰又能看得清誰的一生,不過是在朦朧中再添一層朦朧罷了。 我淡淡說道:“水貝,你要考慮好,放棄穩定不菲的收入,也是一種割捨,你若要遵從你內心的想法過活,也不是不可,不過會付出很多,你願意麼?”她看了蘇蘇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說到:“可是,我真的厭倦了我目前的工作及生活,我想換一種活法,你們支持麼”在旁一直觀望的蘇蘇慢慢說到:“水貝,你父母支持你的想法麼?辭職還是人生一大事。你確定沒有經濟來源,你能活得精彩? 這時的水貝眼神透露的是堅定的眼神,好像她已經看到了自己遠方的路,好像她要走向極致的邊緣,逃匿這情感的沉溺,思想的糾纏。她毅然對蘇蘇說:“蘇蘇,你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那麼多人崇拜你,我為什麼不可以,我也想選擇做自己,活出自我。我無論做什麼樣的選擇,我相信我們父母會理解我的,特別是我的媽媽。!” 說到這裏,水貝的眼角有點濕潤。我也默默的不再說話了,既然她已經作了決定,朋友的諫言只不過是讓她心裏安慰一點,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吧。這就是我們第三次見面的點滴,三個小時的交流,沉默的更多。但我知道,她是一個柔婉而堅忍的女子,一個浪漫與真實的女子。 五年時間,有一天,她的朋友圈出現“待我長髮及腰時,你在哪里”這幾個字眼,我有點在意她了,關注她每天的更新。我發現,她活得清醒又坦然,活得明淨而清澈,她有一顆堅毅的心,這顆心很決絕,一直在嚮往她的詩和遠方。於是,我決定,我要再次見到她,於是,我主動約了她。 那是一個週末,陽光明媚的週末,春暖花開的週末,人間四月天的週末,我和她約在lili國際東方舞舞蹈室見面,她守時,沒有遲到。這一次的遇見,她還是淡淡的說:“青青,自上次見了你和蘇蘇,我回去就辭職了,我選擇了舞蹈”! 我沒有驚訝她的辭職選擇,卻驚訝於她的變化,頭髮更長了,沒有及腰,睫毛比原來更卷翹了,稍微清瘦一點,黑色小紗裙。她待我極為熱情,說:“青青,你來參加我們的舞蹈吧,我零基礎,但我發現,我愛上了舞蹈,無力自拔!”我知道,她在找尋屬於自己的路,所以,我鼓勵她說到:“水貝,你會找到屬於你的路,堅持下去吧!如果以後有機會,我願與你共舞!” 那一天,水貝還特意給我準備了一雙舞蹈鞋及舞蹈襪,鑒於她的心細,我有點小感動。約了她吃簡單的便飯,她說為了跳舞,不能吃的太多。那一天,我們只點素菜,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為了那遙遠而清晰的夢,可以堅定,可以執著。 五年過去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忙,在寫,從未停筆,如今在簡書上已寫了將近20萬字了,結識了一些文學大咖,一些雜誌及互聯網的主編,公眾號的主編,也算是在寫作的道路上摸索了一些心得,有了自己的一些風格吧。而她呢,水貝呢,時隱時現,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不急不烈,猶如我第一次見她的感覺,淡淡的,素雅的。我們就這樣淡淡的關注著彼此,關注著彼此的變化。 最近,突然接到她的邀請,“青青,我在你家附近創始了雲上瑜伽東方舞,你來參加開業典禮麼?我要獨自跳一曲舞蹈,送給我的媽媽,你會來麼?”我思慮了一會答復她:“你創始的,我一定來,見證我們水貝的蛻變,還有其他朋友來麼?”她淡淡的回答道:“青黴素會來,他說來給我做首席攝影師。”我想,青黴素一定會去的。這樣,我們再一次見面,在她的雲上瑜伽見面。 而這一次見面,足以用驚豔來形容,完全的蛻變,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她還是淡淡的說:“青青,你一定要來學舞蹈,我們一起,你可以一邊寫,一邊舞蹈,不會影響你。”我看到她更加消瘦的影子,更加飄逸的長髮,說到:“水貝,你的長髮終於及腰了,你找到你自己了,你的堅持讓我感動,你的內心是用一磚一瓦細緻堆砌而成,簡單平實,堅硬牢固,很期待你的獨舞。我要為你寫你一篇文字,送給你,送給我們間淡淡的友誼。”於是,有了這篇《蛻變,待你長髮及腰時》。 燈光亮起來了,在幽蘭炫麗的舞臺上,水貝獨自的舞蹈《待我長髮及腰》開始了,我慢慢欣賞著,沉侵在我們這五年的時光中,五年,不長不短,五年的韶華過去了,五年的青春流逝了,她一如既往的堅持,從沒有放棄,一路追尋自己的詩和遠方。 我知道,她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宛如曲婉婷唱到“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忌,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己”一般,她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總是讓人意外與驚喜,她在不停的變化,一次比一次驚豔,看到她翩翩起舞的樣子,美極了,她徹底蛻變了,由一位灰姑娘徹底蛻變成一位精靈仙子…… 我們之間沒有多的言語,簡短,簡潔。我們之間也沒有更多的交集,重疊,更多的是一種默契,她熬過了這五年,五年的追逐,五年的艱辛,她已破繭而出,做一只自在美麗的蝴蝶,在炫麗的舞臺上,驕傲的翩翩起舞,哪怕是一朵浮雲,無根無蒂,至少也可以心之所向,而我依然在寫作,寫我們的故事,更多的故事。 至於以後,我不知道她還有什麼選擇,她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對我說:“青青,我不想跳舞了,我想去找尋我的詩和遠方。”即使她會,我也不會驚訝,只因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信仰,都有人生的渡口,如果讓她選擇,我想她還是會淡淡的選擇,選擇屬於她的渡口。記得席慕蓉說:“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從此生根,浮雲白日,山川莊嚴溫柔。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年華從此停頓,熱淚在心中匯成河流。是那樣萬般無奈的凝視,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別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水貝,你已蛻變成最美的蝴蝶,在你人生最美的渡口我沒有什麼可以送你,只有這平靜洽淡的文字贈與你,願你永遠如《待我長髮及腰》般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