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日子裡,我喜歡站在通惠河邊上遙望。河水從耳畔溜走,無聲無息。事實上,我只知道這條河是京杭大運河的起點。無法抵抗歲月的侵蝕,一條河衰老了。我的目光也是佝僂著,順著蜿蜒的河道穿過高碑店,然後serviced apartment hk陡然站起身子來,就是國貿附近像森林一樣聳立的群像。城市永遠是現在的恢弘,河流永遠是過去的繁華。就這樣,通惠河被剪下來一段,安插在我的生命裡,當然它沒有多麼沉重,只是某種日常的往復。 那些氣味的以及繁雜的變化,一些相互傾軋的,比如泥巴和藻類,一些相互廝殺的,比如魚類和鳥類,一些相互對抗的,比如中環通渠河水與塑膠,都是河流的一部分。我常常覺得,平靜的河流中存在著蠻橫的生存對決。人類伴水而居,理應也是河流的附屬。榔頭,小推車,公事包,高跟鞋,都是橋上匆匆而過的掠影。浮光中抱殘守缺的橋,只是癡癡守望著東流的水。 有時候我能看得出上游的閘口放了水,河水驟然上漲,變得湍急,但天氣漸冷,通惠河終歸是要走上慢慢枯竭的趨勢。在天寒地凍之前,通惠河紐西蘭升學孕育了最後一批生命,鋪天蓋地的蚊蟲漫天飛舞,沖著口鼻耳洞,似要紮進去取暖。冬天的通惠河,似乎從來都是絕望的。而我的北京,也是從冬天的通惠河畔誕生的。我願意從通惠河畔開始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