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鐘與蝴蝶 (Le scaphandie et le papilon) 尚-多明尼克.鮑比 (Jean-Dominique Bauby) 這是一本用眼睛寫成的書,對生命的眷戀不捨的書,渴望自由飛翔的絕望的書。 法文版時尚雜誌Elle的總編輯,因為腦中風昏迷了。三個星期後,再度睜開眼的他卻發現自己全身癱瘓,右眼失去了功能,右耳失去聽力,左耳卻變得變蝴蝶般敏銳。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只有左眼﹗三個月後右眼也因為不能眨動導發炎而需要被縫死﹗ 呼吸用頸上的氣管造口,進食用鼻飼管,穿衣﹑洗澡﹑換尿布通通要別人幫忙。就像回來嬰兒時期一般。 他沒有成為植物人,因為除了左眼以外,他還有思想﹗這是幸還是不幸?有思想,他還是一個人,但清醒的意識卻讓他每天必須面對生命﹑尊嚴的考證煎熬。 從心底湧出的狂嘯,沒有人聽得到,一度的放棄,一度的絕望卻因為一位言語治療師的出現而重現光明。 她把法文裡的26個字母根據使用的頻率高低排成次序,當她把這些字母順序讀到鮑比想要的字母時,他就會眨一下他那全身唯一能動的眼睛。 一個個字母,結合成了一個個詞語,組成一個個句子。 這個讀字法,讓鮑比可以用眼睛與外界溝通。 他的肉身被困住了,他的靈魂卻響往自由飛翔。不想生命就這樣平白流去,他決定用眼睛寫一本書。 在友人的協助下,靠著眨動左眼,一字一字寫下這本與眾不同的回憶錄。 寫下對九十高齡老爸和一對年幼子女的歉疚,寫下對生命最深的體會。 書本叫<潛水鐘與蝴蝶> 「潛水鐘」指的是生命形體所囚禁的困頓,「蝴蝶」則隱喻生命中的自由本質。但「潛水鐘」加上「蝴蝶」,這隻蝴蝶再怎麼舞踴,也呈現不出曼妙的輕鬆,而只有掩飾不著的悲痛。 不甘心生命這就樣流逝,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挑戰不可能的事。 在困頓如繭的肉體裡,一個勇敢瀟灑的靈魂,寫下一則毫無自憐之情,卻幽默輕盈如飛翔之蝴蝶的回憶錄。 書本的開頭,他這樣說:在老舊的麻布窗簾後面,映著淺淺奶白色的光,透露了天色破曉,我的腳後跟很痛,頭彷彿千斤重,而且好像有潛水鐘之類的東西緊罩住我的全身。當我困頓如繭的處境,比較不會壓迫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的心就能夠像蝴蝶一樣四處飄飛。 書本的收尾,他這樣說:宇宙中有沒有一把鑰匙可以解開我的潛水鐘?有沒有一列沒有終點的地下鐵?哪一種強勢貨幣可以讓我買回自由?應該要去找找,我去了,去找找…… 出書後的第二天,44歲的鮑比離開人間。 他的靈魂終於可以破繭而出,自由飛舞﹗